第13章 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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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时候可以倾尽所有，不爱的时候也会不留一丝希望。

这一生，她太痛了。

当初，就不该认识他。如果不曾见过，就不会这般痛苦。

苏安年给了她沉重的打击，她靠着药物维系生命，夜夜噩梦。

她梦到他狠狠打自己，梦到他踢着自己的肚子：“你的孽种，我不要。”

那些噩梦始终折磨她，就连呼都是奢侈的。

不会原谅，心门也关紧了。

苏安年握紧她的手哭着，无比狼狈。在爱人的面前，早已经失去了自我。他体会到羽儿当初的绝望了，才明白她当初的心多疼。

深爱的人用最恶毒的话对她，珍视的孩子也得不到丈夫的认可。当时的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吧？

夜深了。

李寻特别担心，已经让人去找芙儿了。

顾羽从黑暗中走过来，模样清冷，好似冰山来的。

“太好了，你没事。如果他敢伤害你，我不会放过他的。”为了芙儿，他可以不顾一切。

顾羽在他怀里不自在，选择了拿开他的手：“阿寻，我答应留下来了。”

“什么？”李寻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我要留在苏安年的身边，不是爱，而是为了报复。”如今，那个人这么眷恋自己，凭什么轻易放过？

还有什么比狠狠践踏仇人的自尊更有意思？

“我不同意，你那样子只会更痛。”而且他也怕羽儿会重新接受苏安年。他疼了这么多年的人儿，不想让给任何人。

哪怕没有名分，他也要留在芙儿的身边。

“请你不要阻止我，你也许不懂生命灰暗的那种绝望。我要为自己与孩子报仇。他伤我那么深我都忍了，唯独不能动我的孩子。”顾羽明白自己在豺狼的身边，未必能全身而退。

“不，我不许。”李寻的眼中开始朦胧。

“请允许我的任性。如果我有事，帮我为小凌找一个好人家。”仇恨总是伤人，甚至改变人的一辈子。

“你明明会痛，为什么不选择放弃？我能给你一切，我会温暖你的心。”舍不得她冒险，哪怕再受伤一点点。

“有些事，我得自己解决，谁也帮不了。”无论是爱，还是仇恨。

李寻根本改变不了她的态度，知道她看似柔弱，实际上很执拗。

“我除了帮你，别无他法。”这一生，只为芙儿操劳。

“谢谢。我知道这句话没有任何意义，我能给你的只有感激。”顾羽的睫毛上挂着几滴泪。

伤害最爱自己的人，心的悲伤更深。

为了复仇，需要他的帮忙。

永远，对不起他，哪怕他是自愿的。

正常人不会因为别人的付出觉得无所谓，还是得要点脸。

苏安年打着一把伞，也去了墓园。

他每年清明还有岳母的忌日都会过来，看到了一束被花打残的菊花。

“妈，您在天上一定要保佑我和羽儿重修旧好。我们经历了太多，错过了十几年，我真的不能再浪费光阴了。我最爱的小天使就在我身边，我却不知道。是我的错。”

“我永远爱她，也会好好照顾她的。”苏安年蹲下，也用手拔了几根草。

他什么时候，才能拔掉羽儿心里的荒草？他要为爱人栽种一片幸福的花海。

时光匆匆，他饱受煎熬，能再次遇到羽儿是莫大的幸运。

他曾怪老天爷对他们太残忍，如今感恩两个人还有缘分。

顾羽与秦总谈生意的时候，他引荐了一位女孩，她一身黑色一字肩裙子，头发长长十分美丽。

“庄小姐好，我是秦悦。”

秦总：“她是我的小妹，也爱设计，希望能拜你为师。”

顾羽道：“我的资质不足，只怕教不好秦小姐。给一些建议，还是可以的。”

秦总是大时尚集团的总裁，他的妹妹要拜师，不需要找自己。

“庄小姐谦虚了，你设计的衣服我很满意呢！这年纪越大，不代表就优秀。”秦总举起杯子。

他是顾羽的大客户，自然不能得罪：“我会好好教秦小姐的。”

“谢谢姐姐。”秦悦拿起酒杯，莞尔一笑。

这样的美人，青春而可爱。顾羽心里轻叹自己年华不再，心早已沧桑。

秦悦是一个很有灵性的女孩，设计的衣服属于青春活力的。

“我想叫你小芙姐。”她给顾羽递了设计图。

“可以。”顾羽并没有很多规矩。

“谢谢你倾囊相授，我也有过很多师傅，不过他们都对我哥哥有所求。”

“人皆为利来，我也是为了大客户开心。”

“姐姐得这么直白，我喜欢。”比起那些弯弯道道多的人，庄芙倒是一个有趣的人。

黄昏，天边是金色的霞光。就是织女，也没有办法织出如此锦绣。

李寻开车来接她，这时候，更豪华的加长版豪车也开过来了。

苏安年抢先一步下车，他拿着紫色玫瑰到羽儿的身前，故意遮挡李寻。

李寻温润道：“芙儿，我们回去。”

“羽儿是自由身，住在你家里不方便。羽儿，我有很多房子供你选择，你随便住。”苏安年要发挥自己的特长。

顾羽看着苏安年，他就知道她选择自己，等待她上前来。

“你们都别烦我。”她到路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现在不能在外人的面前与阿寻接近，否则不利于计划。

至于苏安年，当然不会这么快就回去，否则男人就觉得你没意思了。

报复他，首先让他离不开你。

顾羽坐在车上，轻轻闭上了眼睛。

终究有一天，苏安年会在自己的脚下痛哭流涕。

苏安年回头瞪了李寻：“姓李的，你把我的女人藏起来五年，我一定会跟你算清楚的。”

“你要是敢动我，芙儿会让你痛苦。”李寻淡淡然，就像不为风动的松树。

苏安年为了羽儿已经没有了理智，握紧了他的衣领：“我告诉你，你永远配不上我的女人。我不许你喜欢她。”

“我爱谁是我的自由，我也请你别靠近芙儿。”一定坏人，根本给不了她幸福。

“你没资格要求我，你给我闭嘴！还有，她是我的发妻顾羽，不是庄芙。”这个人是耳朵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