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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又跑来苍月了吧……
许骄整个人一顿,同僚唤她的时候,许骄整个人一激灵,明显就是在想什么秘密想出神了,被人一唤,心虚得掩饰了过去。
“司业大人今年年关是在京中过吗?”同僚问起。
许骄支吾一声,“应当是。”
苍月国子监的人不多,国子监祭酒基本上都是挂名的大儒,国子监中的事宜都是两个司业在照看。
又因为白芷书院分走了国子监的一部分职责,所以国子监的两个司业里,其中一个是白芷书院的院长,基本上监管的是白芷书院的事,另一个才是许骄,等于许骄在监管整个国子监……
旁人忽然问起,许骄也才想起眼下是腊月了。
她早前除了忙国子监的事,腊月给她最多的印象就是还没收到宋卿源的信,有些心神不宁。
她不在南顺,也井不好多打听南顺的事,早前有梁城之事,又有昱王之乱,忽然想起的时候,许骄有时也会担心……
等国子监的同僚问起年关的事,许骄也才突然反应过来,这么快又要年关了。
她同宋卿源有将近一年没见面了。
这一年过得很快。
她从朝郡府交接郡守的工作开始,到四月抵京,开始接手国子监的工作,然后按照柏靳想要的新增了国子监和白芷书院的部分课程和探讨,这样的创新,柏靳来做不合适,但是柏靳可以支持她做。
国子监司业早前也有女官的先例,朝中的反对声不多。
尤其是她刚从朝郡府调来京中的时候,朝中都以为柏靳要提她至六部甚至更高的位置,也都私下议论纷纷,最后东宫的旨意下来,将岑清放到国子监,朝中都松了口气,去国子监也好,是冷衙门,不会威胁到朝中现有的派系。
许骄也越发觉得柏靳心中有数。
因为预期很高,旁人对她调任国子监的事都纷纷表示赞同,支持,她在国子监遇到的阻力反而很小,但可以做的事情很多。
苍月朝中的官员不少都是白芷书院出来的。
与其等这些官吏入仕以后,再从中挑选合适的人才,不如在白芷书院的时候就让猜想和探索的种子开始慢慢根植。
这样,等这批官吏入仕后,这部分人的理念会和柏靳保持一直,柏靳身边才会有人可用。
而且,白芷书院是周遭诸国中的顶级学府,白芷书院中除了有苍月的学子之外,还有很多慕名而来的临近诸国的学子。这些人中不乏很多都会会到临近诸国入仕,任职,这样的理念传导,会让柏靳日后要做的事,遇到的阻力更少些。
除了白芷书院,许骄还在国子监下开设了部分幼学。
幼学每月有两至三次课程,也都是探索和想象课程,针对的是不到年纪入白芷学院的孩童。
许骄同柏靳商议,是尽可能在孩童时期就开始找到有兴趣的孩子,日后可以定向培养。
所以国子监下的幼学是由许骄亲自在看,理论的东西很少,大都是些有趣的实验和地图猜想等等。
孩子们最感兴趣的是洋流,许骄会描述洋流交汇处,渔业丰富等等。
也会告诉孩子们不同的植被,激发孩子们的兴趣。
而在白芷书院的课程,就会偏实用些,更侧重于人才的挑选和选拔。
就这样,许骄在尝试一点点将柏靳想要的体系搭建起来,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腊月了……
岑清不是京中人事,所以同僚才会问起她是否在京中过年。
岑清这才颔首。
同僚又问,“那岑大人的家人呢,都在京中吗?”
国子监也有聚会,但许骄很少饮酒,国子监中也没人见过许骄的家人,所以旁人都好奇。
许骄微微怔了怔,轻声道,“他们都在很远的地方。”
岑女士和傅乔,小蚕豆在西关,抱抱龙在南顺京中,是都很远……
“那司业大人肯定很想念他们。”同僚感叹。
“是啊。”许骄莞尔。
“那他们年关会来京中看大人吗?”同僚又问。
许骄摇了摇头,“应当不会,太远了,等隔些时候再说吧。”
她心中也是这么想的。
“时间过得好快,好像司业大人来国子监的时间也不久,但司业大人做的事情好多。”同僚再次感叹,从大人到国子监起,他仿佛就没见大人怎么休息过。因为有白芷书院的缘故,国子监原本就是冷衙门,但在岑清手中,冷衙门也有发光发热的时候,做了不少事情,备受东宫和朝中瞩目。
同僚说完,许骄看着杯中出神。
是啊,时间过得好快,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快……
***
晌午休息的时候,许骄唤了陆深来。
自从朝郡府出来,许骄身边就只剩几个侍卫,许骄见陆深也方便。
“大人。”陆深拱手。
许骄托腮看他,“陛下去哪里了?”
陆深顿了顿,诧异看向许骄,摇头道,“属下一直在苍月,不清楚陛下行踪。”
许骄看陆深模样不像说谎,也是,好端端的,宋卿源也不会将自己
的行踪透露过陆深,果真是她想多了……
看来南顺朝中真的有要事,宋卿源忙得不可开交,才会连书信的事情都耽搁了。
“好,我知晓了。”许骄没有说旁的。
这么看,陆深也不知道。
许骄也说不好,心中隐隐有些担心,又隐隐有些期待,虽然明知宋卿源要是来苍月京中,比当初去他朝郡还要危险,如果宋卿源的暴露身份,引起轩然大波都是小事……
许骄心中不怎么安稳,只有寻方法打听南顺的事。
许骄借着由头去了鸿胪寺一趟。
初初入京的时候,许骄在京中避开最多的人就是鸿胪寺卿,因为鸿胪寺卿出使南顺的机会很多,也是最容易认出她来的一个。但她是女的,‘许相’是男子,而且‘许相’已经死了,所以只要她底气足些,就算像也不容易被识破。
鸿胪寺卿早前见她的时候,确实也别扭过,但约莫过了半年之后,京中对她都熟络了,也没人会将她和许骄窜到一处,许骄也会经常到鸿胪寺窜门。
国子监和鸿胪寺井非八竿子打不到一处去。
国子监有讲学,会经常邀请鸿胪寺的官员讲各地的风土人情,这比单纯看书要生动多了,也会有课堂上的讨论,所以一来二回,许骄同鸿胪寺的人也熟络了。
是日,许骄借着国子监讲学的幌子又至鸿胪寺,说这一期的讲学,她想安排的主题是南顺,除却南顺的风土人情,又顺势问起南顺近来可有什么大事。
鸿胪寺官员顺口就说了,元帝去滨江八城巡视了。
滨江八城?
许骄忽然反应过来,按照宋卿源的性子是应当会去滨江八城一趟。
滨江八城早前就是南顺的城池,是后来南顺内乱,东陵趁机出兵攻占,滨江八城才落入了东陵手中。这次宋卿源取回滨江八城,对南顺来说,是浓墨重彩的一笔,意义特殊。
所以,宋卿源的确应该亲自去滨江八城巡查一趟,以示郑重,也是顺应了国中民意,也让滨江八城的百姓看到天子亲至。
这一路,一定有诸多官吏和禁军随行,而且,这样的正式场合,一定不会从朔城码头走陆路,借道长风去往滨江八城,宋卿源会从慈州码头直接坐船,依次去往滨江八城。
这一路,宋卿源都在忙滨江八城的事,未必会有时间关注她,疏忽旁的都在情理之中。不管宋卿源如何,首先,他是南顺天子,有天子应当和必须要做的事。所以,许骄心中清楚眼下宋卿源的重心都在滨江八城上……
从鸿胪寺回国子监的路上,许骄心中隐隐有些蛊惑。
滨江八城其实离苍月不算远,宋卿源不会真会借回程的路上,偷偷从苍月朔城抵京来探班吧?
虽然许骄心中早前就有这个念头,但远不不如眼下这般清晰。
从滨江八城偷偷借道长风去到朔城,然后从朔城入京,若是快,就只要二十余日——宋卿源会不会真的借巡视滨江八城的时机,偷偷跑来苍月京中看她?
这个念头在许骄心中越渐成形。
思绪间,许骄很快到了国子监。
一路上,许骄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即便宋卿源前一阵很忙,他也会事后寻时间补上书信给她。没有书信给她,很大可能真是因为他自己会来……
他不是真的要来苍月京中同她一道过年关吧?
***
到腊月中旬的某日,陆深来了国子监寻她,“大人,京中来的书信。”
陆深一直称宋卿源的书信为京中来的书信。
许骄拆信,宋卿源的字迹映入眼帘。
不同于早前洋洋洒洒的好几页纸,这次信上的内容不多。
大致是说前一阵在忙西南驻军和滨江八城的事,中途提笔好几次都临时来了事情搁置了,这一趟他去了滨江八城,滨江八城眼下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好些,可能明年要花更多的心思在滨江八城上,他也在滨江八城停留了一段时日,眼下,已经从滨江八城启程返京了,让她不必担心……
最后,预计这封书信送递她手中时,应当差不多是腊月中旬了。他们二人再有书信也该是正月至二月之间的事情了。他问候了一声她新年好,元宵好,又说了他想她,盼重逢……
许骄微微怔住。
分明他的信已经看完了,但许骄还是反复又读了几次,直至确认宋卿源的意思她理解清楚了——宋卿源已经在滨江八城回京的路上,而且因为书信往来有延迟,他已经提前问候了她新年好,元宵快乐。
所以,宋卿源的确已经回南顺了,她早前确实想多了,以为宋卿源会偷偷跑来苍月京中。
许骄心中唏嘘,也不知当说是虚惊一场,还是空欢喜一场。
宋卿源素来沉稳,前一次会一直不要命得追着她到朝郡,是因为他一直以为她身死,忽然发现了她的踪迹,他整个人都是不清醒不理智的;但清醒理智的宋卿源,很少会做恋爱脑做的事情,尤其是,像这样涉险跑到临近国家的都城……
一年未见宋卿源,她是真的魔怔了。
才以为年关会见到他……
许骄尽量拿掉脑海中不切合实际的念头,虽然临近年关,但同早前一样,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