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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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还真没拉伤。”贝伦反复检查过后,只能说出了一个自己都不太相信的事实,“可你最后那两下不是肌肉拉伤腿疼吗?”

陈焕之试图解释,“就稍微抽了一下,我刚才自己揉了揉,这会儿已经好了。”

她这么一说,刘鑫源直接下结论,“行了,以后这北欧的比赛咱们也不来了,这才十几度,凉风一阵阵的,太容易受伤了。”他不容陈焕之抗议,“你别倔,就这么说定了,知道你喜欢参加比赛,但是一年到头这么多比赛不差这几场,钻石联赛少赛一两次也无所谓,别管出场费给多少,你有任何一点损伤那都是得不偿失的事儿。”

陈焕之想了想,也没继续抗议,刘鑫源说的有道理,这次是拉伤比较轻微,一个轻伤修复痛感去无踪,可要是拉伤重了,哪怕能修复好,对她自己真能一点害处没有嘛?

她曾经无比相信系统的修复功能就像是相信一个单机游戏的S/L大法,相信自己每次受伤修复好就像是身体局部重新读档回到受伤前,但肌腱断裂那回漫长的修复过程证明这个想法只能是一个夸张的比喻,她的肌肉也好、骨骼也好,确实是在受伤之后又在系统的某种神秘方法下重新长好,与其说是读档回到受伤前,不如说是中间漫长的恢复时间被省略,瞬间蹦到了结果。

而她这次拉伤的原因,终点前的走神只能占一小部分,大部分还是因为天气——或者说,更主要的是因为当跑动速度到达她这个级别以后,挑战自身极限的剧烈运动本身就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的负担,在外界环境不理想的情况下,这种负担会更加明显。

体质属性的提高改善了这一点,但无法改变这个问题的本质,只是让她的受伤不那么频繁而已。

而且几乎所有运动员都有“莫名其妙”就受伤的经历,也就是说,他们没有走神、没有过度训练、没有过冷或过热的外部环境,但仍然会再一次或几次平平无奇的偶然中拉伤、扭伤。

比如元绘云,听说她最重的一次伤病发生在几年前的一次力量训练结束后、将杠铃放回架子上的时候,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杠铃的重量也不超出她的负荷,但她就硬是在放下杠铃的一瞬间把腰拉伤了,而且伤得很严重,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比如接力队之前的候补、现在的正式队员郑春莎,听说去年也受伤了,她是穿着钉鞋速度测试的时候脚趾扭了,足足养了两个月才好。

当然这样突发的拉伤也并不是运动员的专利,陈焕之自己还在做翻译的时候,曾有一次准备资料到半夜,中间站起来抬手伸个懒腰,结果肋下肌肉瞬间就抽筋了,好不容易缓过来还隐隐作痛了三天。

她那时候是普通人,这种隐痛也不影响正常生活工作,自己注意别再抻着慢慢就好了,可运动员的每一块肌肉都有着比常人更强大的力量、也要承担更强大的负担,任何一点伤痛如果强忍着继续训练,都有可能会留下越来越严重的隐患——道理大家都懂,但仍然有很多人选择轻伤不下火线,所以现役的运动员里也确实没几个身上太太平平什么伤都没有的。

像陈焕之这样出道好几年,训练和比赛的强度那么大,只在意外事故中重伤过一次,平常健健康康、活蹦乱跳、几乎从来没有因伤停训过的,简直称得上钢铁之躯了。

钢铁之躯陈焕之就这样被限制了几乎所有气温较低地区的比赛,刘鑫源在跟费诺克商量后,连八月的钻石联赛斯德哥尔摩站也取消了。

“八月的斯德哥尔摩就跟现在的奥斯陆差不多,估计最高气温都到不了20度,”刘鑫源说,“反正那一站的钻石项目是200米,我看你今年200米是没希望了,就别去赚那个出场费了,有时间还是系统训练比较重要。”

她在系统训练比较重要这点上跟刘鑫源不谋而合,她今年二十岁,想要追求极限,光拿经验是不够的,最重要的是要通过各种训练提高身体各项属性,诚然现在各项属性都已经是同龄人里的佼佼者,但与世界上顶尖的那些运动员相比还有很大差距。

陈焕之并不知道这个系统的能力极限在哪里,但想来没有人能够抵抗时间的魔力,在她的身体有上下坡路之前、她得抓紧时间和年龄赛跑,在此之前将自己的各项身体素质提到真正的极限——而且陈焕之心中存有一丝希望,这个系统总是事到临头才会触发新的规则,也许等她用完了能够分配在属性面板上的经验值份额后,还会有其他的方法能够提高呢?

所以在能够赢下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比赛后,对现在的陈焕之来说,属性比经验值重要,她已经没有必要像过去那样在欧美之间疲于奔命,参加所有自己能参加的比赛了——尤其是经过实践非钻石项目按照普通邀请赛、公开赛、也就是业余等级给经验值以后。

所以陈焕之毫无异议,做乖巧状,“您是教练您说了算。”

贝伦在旁边暗笑,陈焕之的一贯策略就是意见一致的时候就“你是教练/经纪人/队医你说了算”,意见不一致的时候就“虽然你是教练/经纪人/队医,但……”,反正她总能想办法贯彻自己的意志、让一切照着她的计划来。

此前在赛事安排上当家做主的是费诺克,陈焕之本赛季的赛程是经过他精心安排的,钻石联赛是陈焕之在海城之战后指名要全部参加的,此外各种大奖赛、邀请赛,就要看路程距离当然还有出场费、所在国个税等因素来决定了。

要确保陈焕之在保持高强度比赛的同时,不至于奔波劳累,同时还要根据日程安排好她不同城市的租借训练馆的无缝衔接。现在斯德哥尔摩这站一换,已经交好的酒店钱还能退,场馆定金就不行了。

陈焕之都做好自掏腰包补上定金钱的准备了,结果费诺克转手把场馆的预定卖给了要参加那站比赛的英国选手塞西尔。

“塞西尔的经纪人也是IMG的,她今年成绩进步很快,一开始没想着报钻石联赛,”费诺克云淡风轻的说,“而我只是帮了他们一个小忙。”顺便挽回了定金损失而已,毕竟田径队报销规定严格,像这种估计是不会给报销的。

“塞西尔……”陈焕之回忆了一下,发现这个名字来自于一个熟人,是她初登赛场那一年世青赛复赛、还是半决赛的对手?“我记得她,那次我在终点线摔倒了,她从我腿上跨过去没有踩到我。”还有比赛前的出言不逊,不过一码归一码吧。

“哦?还同场竞技过。”费诺克说,“她现在是英国的田径希望之星,不过200米的成绩要远远好于100米,这次也是她第一次200米排名进入世界前20,所以这次斯德哥尔摩站,他们非去不可。”

200米……陈焕之想,我的200米可真让人发愁,一般百米飞人的200米总是差不到哪儿去的,陈焕之也想做个100米、200米双料飞人,奈何人力有时而穷,肌耐力是真不行啊。

苏圆圆与陈焕之心有灵犀,这会儿也正在愁自己的200米,“姐,我不行的,200米我真不行,徐指都说我不用练200了。”

苏方方不为所动,“你照我说的练,不行我们就换种方法再练,你跟我身体条件那么像,我能跑200你就也能,后程耐力不行就好好跑弯道。徐指说不用你就不练,你是为了徐指才跑的吗?”

苏圆圆苦着一张小圆脸,可是对她这样的短距离选手来说,练200真的太累了,非人的累。

为了拉后程耐力,练100的时候经常要跑到150米,而练200的时候就需要跑到250、300米,这方面苏圆圆跟陈焕之心有戚戚,以高速无氧状态跑完一次300米,基本她命就去了半条了。

“别废话了,”苏方方就差挥舞着小皮鞭了,“跑。”

苏圆圆求助地看向负责她这边的助理教练韩英,韩英微微一笑,走开了。

这会儿徐指导不在,训练场上就是几个助理教练做主,像韩英这样曾经是队友的不在少数,苏方方队内老大多年,又是在训自己妹妹,谁会那么多事妨碍她呢?

苏圆圆愤然跑了一组4X250,跑完了整个人大字型摊在场边,觉得自己都快死了。

苏方方一边看着她一边完成自己的训练,完事儿坐在她旁边,“你得更努力一点、更有自信一点圆圆,田径是这样子的,胜者为王,败者一无所有。我们天赋不如人,所以只能比别人更努力,100米是陈焕之的,200米是元绘云的?别人都这么说你就这么信?”

苏圆圆大口喘着气说不出话,只能以目示意她:不然呢,跟陈焕之比100米?不现实吧。

“陈焕之一般也不参加国内比赛。”苏方方抚过妹妹汗湿的额头,“但是小元,你就这么甘心认输?”

苏圆圆又喘了一会儿,终于能说出话了,“我就好好的跑我的60和100不行吗?我100米现在也没输她多少啊。”

没输多少。

苏方方脸都黑了,她没好气地敲了妹妹的脑袋一下,“别说这么没志气的话,你信我,我能跑200,你也一样能。现在只要有陈焕之的比赛大家就都只能争第二名,你现在输给小元觉得还能拿第三所以无所谓,等过两年更年轻的人上来了、不,不用过两年,你现在难道就能保证自己一定能赢郑春莎?第三还算个奖牌,第四就什么也不是,我不跟你说什么大话,我只问你,你没有金牌、没有奖牌,退役该怎么办?”

她根本不用说后半截,苏圆圆中间听到郑春莎就“呼”地一下坐起来了,“不就是200吗?”她说,“有什么大不了,练就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