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拥有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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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楼,掏钥匙开门,乔麦拍亮客厅的灯,弯腰从鞋柜拿了双男士拖鞋出来,搁在陆之和身前:“你鞋子湿了,穿着不舒服,换拖鞋吧。”

陆之和视线在那双鞋上顿了顿:“你怎么有男士拖鞋?”

“以前莫淇淇带程森过来玩,那个时候买的。”乔麦随口解释,换上自己拖鞋,看向他:“你衣服要不要脱下来,我帮你用吹风机吹干。”

“嗯。”陆之和把伞搁门口,脱下已经湿透的皮鞋,踩进那双白色塑胶拖鞋,开始解衬衫扣子。

他解到一半,乔麦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衣服可以脱,他裤子怎么办?

请他上楼是一时冲动,她根本没把事情想清楚,现在才意识到有些问题。

退一万步说,就算裤子他可以自己吹干,湿透的鞋子可不好办。

还有个问题是,这雨会不会停。如果不停,楼下积水不退,那他离开时不是又会趟水?

在她神游时,陆之和已经脱下衬衫,赤着上身:“方便的话,我想洗个澡,身上湿得很不舒服。”

乔麦回神,他胸前起伏的肌肉与平坦紧实的腹部顿时跃入眼帘。

陆之和这人虽然工作忙,但从不疏于身材管理,早上有空会出去跑步,家里也有健身房,所以才能维持良好的体型。

乔麦一时不知道视线该往哪儿放,耳根微微有些热:“方,方便的,我去给你拿浴巾。”

她从卧室衣柜拿出另一条浴巾,当时买了两条,一条白色一条蓝色,用作换洗。

然后带陆之和去卫生间,给他简略讲了哪边是热水,以及沐浴露和洗发水放哪儿。

说完乔麦才注意到他左手腕戴着那条手链,暗黑色的锁体很引人注目。

刚才被他身体的美色迷惑,一时没想起来,现在才想到问一下:“你这手链戴着洗澡没事吗?”

陆之和微微一笑:“没事,我天天戴着洗。”

“那好吧。”乔麦退出去,关上门,很快卫生间传出哗哗水声。

她在外面等了会儿,见他并没有对水温提出异议,便回房换衣服,身上除了裤腿在公交车站被横飞的雨水打湿,其他地方还好。

换上T恤短裤,从卧室出来,乔麦拿过他搭在鞋柜上的衬衣,打开吹风机替他吹衣服,边吹边琢磨他这鞋该怎么办。

衣服吹到半干,卫生间水声停止。

须臾,陆之和走出来,浴巾被他围在腰间,头发擦到半干,一身清爽的样子。

乔麦视线在他身体一触,迅速移开。

陆之和走过来:“放着吧,我自己吹。”

“行。”乔麦没跟他客气,把吹风机放柜子上,去厨房开冰箱门。

她还没吃晚饭,现在饿得发慌。

从冰箱拿出一袋切片面包,她打开,抽了一片出来,狼吞虎咽。

陆之和从客厅看见她,眉峰微微蹙起,朝她走过去:“没吃饭?”

乔麦咽下面包,嗯了声。

“就吃这个怎么会有营养?”陆之和走到她旁边,微微俯身打量冰箱里的内容。

他站得太近,以至于乔麦抱着面包的左手手臂,若有似无地贴到他身体。

没有衣料阻隔,温度绵延不断传来。

她下意识咽了咽喉咙,不动声色地把手臂往里收了些,远离热源。

陆之和似乎无所察觉,仔细清点冰箱食材,里面东西不多,有番茄,鸡蛋,还有点芝士。

现在煮饭时间来不及,他问:“家里有面条吗?”

乔麦鼓了鼓腮帮:“方便面可以吗?”

陆之和点头,让她去把面拿过来,自己在厨房把番茄洗好。

乔麦从客厅零食柜拿了方便面回来,看见陆之和站在流理台前切番茄丁。

他切菜的刀工还可以,看起来挺熟练,背肌线条更是赏心悦目,以前她时常在那儿给他抓出红痕。

乔麦深吸口气,努力不让思绪跑偏,把方便面递过去:“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陆之和没抬头:“打两个鸡蛋。”

“哦。”乔麦拿出小碗,敲了两个鸡蛋进去,拌匀。

陆之和架上炒锅,开火,等油热得差不多,把鸡蛋倒进去炒散,再倒入番茄,炒出汁水。

最后倒上一碗水,烧开之后,把方便面和调料下进去。

须臾,面条煮熟出锅,陆之和在最上层盖了片芝士,帮她把碗端到餐桌:“来吃。”

乔麦在桌边坐下:“你不吃点儿吗?”

陆之和摇头:“我吃了晚饭,不饿。”

乔麦吃饭时,陆之和站在窗前看雨。

密密麻麻的雨滴像断线的珠子往下坠,看不出有任何减弱的趋势。

“这雨,今晚大概不会停。”他声线平静,带着理性判断的陈述。

乔麦夹面的手顿了下。雨要是不停,她似乎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让他留宿一晚。

但要她主动开口留他,她又不好意思,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这时陆之和清润的嗓音传来,带着礼貌与坦荡:“我在你沙发借宿一晚,可以吗?”

乔麦安静须臾,低低地嗯了声:“如果你不嫌弃沙发小,睡不舒服的话。”

陆之和唇角微微扬起:“不嫌弃。”

乔麦这才想起什么:“对了,严朗是不是还在楼下等你?你让他快点回去吧,要是积水太高,发动机进水就走不了了。”

陆之和侧头看她:“早在我跟你上楼时,他就已经走了,给我留了条短信。”

乔麦无语凝噎:“……”

严朗这人,倒是很会见机行事。

窗台上放着他送她的茉莉,十几盆一字排开,叶片油亮,幽香四溢,看得出她有精心照顾。

陆之和凑近了闻,跟她用的沐浴露气味很像。

乔麦见他在打量那些盆栽:“还好你当时没有送我鲜切花,不然早就枯了。还是盆栽好,养得好的话,可以活很久。”

陆之和抬手轻轻抚摸那些叶子,意味深长:“是,只要土壤还在,就算冬天花叶掉光,春天又会重新长出来。”

他一语双关,话中有话,乔麦不傻,自然听得明白。

就像他们的关系,有基础在,结出新的花苞只是时间早晚的事。

吃过饭,乔麦把碗端到厨房,陆之和让她先去洗澡,餐具他来收拾。

乔麦没跟他争,乖乖拿了换洗衣物去卫生间。

热水从花洒倾泻而下,她闭着眼深吸口气,再吐出来,努力平复自己躁动的内心。

不要干蠢事,乔麦。她对自己说。

洗完澡,裹上浴巾,拿吸水毛巾把长发擦到半干。

换做平时她就这样出去了,但今天陆之和在,她只能把衣服一件一件穿好,包括bra。

吹风机在外面,乔麦拉开卫生间门走出去。

陆之和坐在客厅沙发,已经换回自己的衣服,看样子是吹干了。

“吹风机呢?”乔麦半湿的长发垂在身后,脸颊有两片洗澡过后的红晕。

陆之和站起身,从柜子抽屉拿出吹风机,插进沙发旁边的电源:“过来,我帮你吹。”

乔麦站在原地安静片刻,听话地走过去,侧身在沙发坐下。

陆之和用手指梳开她的长发,在她身后感叹:“我已经很久没有帮你吹过头发。”

乔麦很轻地嗯了声:“有两年多了。”

风筒的嗡嗡声很快响起,两人没有再说话。乔麦安静地坐着,感受身后动静。

偶尔在撩她头发时,他粗糙的指腹会碰到她颈侧肌肤,摩擦之处,生出一片灼热。

乔麦努力压抑着紊乱的心跳。

她不知道他怎么想,但两个人之中,总要有一个人保持理智,否则节奏全都乱掉。

漫长的寂静过后,风筒声终于停止,陆之和有些抱歉地:“我好像不太会吹卷发。”

乔麦理了理自己发尾,微笑:“没事儿,吹干就行。”

她说着站起身:“我去给你拿枕头和毯子。”

乔麦到卧室拿了个枕芯出来,套上新的枕套,又拿了床珊瑚绒薄毯。

这个季节虽然闷热,但屋子里有空调,所以还是得盖点什么。

把寝具交给陆之和,她笑了笑:“那我回房睡觉了,晚安。”

陆之和忽然拽住她的手:“我有话跟你说。”

乔麦不解地望着他。

“我知道你今天不愿意打电话找我帮忙是不想麻烦我,但我真的不介意你麻烦。”

陆之和说着神色严肃了些:“你想过吗?今天幸好是我看到了你的朋友圈,所以能把你接回来。要是我没看到呢?”

“难道你要一个人在公交车站过夜,还是随便上陌生人的车?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不是每一次都能像今天这样幸运。”

乔麦沉默不语。她当时的确有些考虑不周。

陆之和见她垂着头,手上一个用力,将她拽进怀里抱住,她毛绒绒的脑袋乖乖贴在他颈侧,洗发水的清香顺着空气传过来。

“我不是要训你。”他深深地吻她发顶,在她耳畔低喃:“我只是想告诉你,无论什么时候你遇到困难,只要跟我说一声,我一定会帮你,多难的事我都会替你做。”

他稍稍松开她,好让彼此能看见对方的眼睛:“你在我这里是有特权的,明白吗?”

乔麦望着他琥珀色瞳仁,没有镜片阻隔,那里面仿佛藏着一条银河,深邃而耀眼。

安静须臾,她点了点头:“明白。”

陆之和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本能地抬起手,想挑她下巴,然后狠狠吻她。

但上次他犯规的后果还记得深刻,他不确定此刻她是否已经准备好接受他。

所以手抬到半空,临时改了主意,只摸了摸她的头:“很晚了,睡吧。”

“嗯,晚安。”乔麦冲他挥了挥手,转身返回卧室。

关上门,她长出一口气,提着的心终于落到地上。还以为他会趁着她动摇的时刻做些什么,没想到他还是忍住了。

走到床头柜,拉开抽屉,他送她那把钥匙安静地躺在里面。

乔麦将项链从盒子里拿出来,在手上摩挲了会儿,然后走到穿衣镜前,对着镜子反手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