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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时念出生在南方的某个三十八线小县城,就像刚步入娱乐圈的她本人一样,提起地名都没有多少人知道在哪。
他们那个省是出了名的默默无争经济落后,前段时间好不容易因为能吃辣上了一次微博热搜,下面一水儿的评论都在说这个省穷,也是非常心酸的故事了。
说起来也是个长江沿岸的大省,周边省份的经济日新月异,而温时念老家总有些停滞不前,经常被网友调侃是一个被城市包围的农村省份。
温时念的爸爸早些年在大城市做生意赚了些钱,后来回老家小县城创业,和她妈妈开了个厂子,在当地小有名气,收入也可观。
故而,温时念的童年过得无忧无虑,吃穿不愁,有很多同学见都没见过、据说大城市才会有的玩具和零食,惹得学校同学都很羡慕她。
温爸温妈在大城市呆过几年,算是见过世面,眼界和观念也和小县城的寻常父母不一样。
在同龄的孩子每天被父母教育“只有好好读书才能出人头里离开小县城”、每天埋在高高的书堆里做题的时候,温爸温妈选择让女儿学表演,走艺术路子。
温时念就读的高只有一个艺术班,在化生和老师的眼里,他们这些艺术生纯粹就是不会读书但家里钱多的小纨绔,花钱混个本科线罢了。
学校的艺术师资有限,也没那么多精力管教他们,到了高二下学期就给他们推荐一些省会的艺术学校,让他们保留学籍出去学。
温妈花了大价钱帮女儿找了一家全省最好的艺术学校,温时念很漂亮也很乖巧,在他们那个表演班里是最用功的那个,老师总是夸她的表演很有灵气,将来如果运气好的话,一定会有出息。
那时温时念不懂,为什么表演课老师夸她将来会有出息的时候,要加一个“如果运气好”的前提,而不是像化老师所说的“只要你好好读书,成绩好就一定有出息”。
很多人常说,艺术生轻松,分数低花点钱就能上大学,可那种在寒冬提着行李奔波在全国各大院校之间赶考的心酸和辛苦,是化生无法感同身受的。
温妈抽了两个月的时间陪女儿四处奔波艺考,生意也给耽误了不少,幸而温时念争气,帝都的戏剧学院和电影学院全都过线。
要知道,在他们那个从来没出过一个影视表演艺术生的高,第一年就能考上全国闻名表演院校是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温时念走在学校里,周边都是羡慕的眼光。
后来两个月,温妈请了好几个家教给她恶补化,临门一脚的时刻,绝对不能让一切辛苦白费。
温时念因为艺考,耽误了许多化课,好在她肯努力,高考化分虽然不高,但顺利过线,考上了帝都戏剧学院的表演戏。
升学宴那天,前来祝贺的亲戚朋友都说温爸温妈熬出头了,将来有个大明星女儿,日子好着呢!
那时的温时念听着这些话笑得无比天真灿烂,以为到了大学一切生活都是全新而美好的,未来的表演道路也会一帆风顺。
直到到了大学,她才发现表演这个圈子,比她以往接触过的任何一个都现实。
温时念的家境在他们小县城算得上是优越的,可到了帝都她才慢慢感觉到自己和身边同学的差距。
他们班的同学的爸爸不是哪个大公司的老板,就是哪个大单位的领导,甚至还有家里开经纪公司的,刚一入学就去拍戏了。
在这样的大环境里,温时念感受到了前所未有落差感,班上同学知道她家只是个小县城开厂子的,难免带有色眼镜看人。
温时念胆子小,不敢主动和别人交朋友,只能一心钻研自己的演技,四年下来,能交心的姐妹也只有同宿舍的小恬和社团里认识的芊芊这两个而已。
芊芊是本地女孩,和温时念在大一社团报名时认识,学校有什么活动常常拉着她一起。
温时念慢热,芊芊外向,两人社团里混熟了,就这样成了好朋友,温时念还把自己暗恋校团委某个学长的事情告诉了芊芊,芊芊说想办法一定帮她追。
其实温时念也没想过和那个学长在一起,甚至连告白的打算都没有,然而某一天那个学长突然就约她出来见面,说喜欢她,想和她在一起。
被暗恋的男生告白当然是欣喜的,温时念来不及多想,懵里懵懂就答应了。
那两个月温时念感觉非常不真实,男朋友也总给她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甚至连亲吻的时候都觉得他好像并不那么认真。
临近毕业,很多事情要忙,温时念没有时间去细想这些。
同班同学有许多已经顺利签了公司,还有几个甚至已经在电视银幕前初露头角,而她每次试镜完签约的消息总是石沉大海,激不起一丝水花。
和她同样为毕业苦恼的,还有小恬。
小恬虽然是表演系学生,但她的外表并不出众,在如今颜值即正义的娱乐圈,没有公司愿意签她。
小恬也知道自己的短板,她和温时念一样没什么家庭背景,要想在圈里混就只能靠自己。
于是在某一晚,小恬酒后大哭了一场,第二天起床决定报考经纪人资格证,暂时放弃喜欢的表演,以后赚了钱再自己花钱自己演!
小恬的证书很快考下来,凭借良好的口才顺利通过炽耀传媒的面试,正式成为一名经纪人。
炽耀传媒是圈里的大公司,旗下有能力的经纪人无数,大到带出过影帝影后的圈内一姐,小到像她这种手上没有资源的经纪人笔笔皆是。
小恬刚进公司,没有老艺人愿意刚跟她,她一咬牙找到了温时念,问她愿不愿意和自己合作,将来在娱乐圈拼出一片天。
那可是炽耀传媒啊,班上许多同学想签都签不上,温时念一夜之间因为这个开了光的室友,居然签约了大公司。
她激动地把这个消失告诉当时的男朋友,可那男人不仅一句恭喜都没有,甚至不接她电话、把她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不给她任何理由地、以冷暴力的方式要和她分手。
失恋这件事让温时念颓废了几天,但她很快打起精神努力奋斗。
这两年温爸的生意出了不小的问题,一直在亏钱,她太想赶快出头,成长到能帮父母分担。
但天不遂人愿,没有背景想在这个资本阶级操控的娱乐圈混出头,实在太难。
刚签约那段时间,试镜频频失败,重要角色总是拿不下来,要不就是小恬好不容易谈下一个不错的角色,半路被公司的对手给截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温时念只能在影视城跑跑龙套,饰演个丫鬟宫女什么的,和小恬两个人勉强混个温饱-
第一次见许炽淮,是在公司的年会上。
炽耀传媒作为大公司,年会办得十分气派,在外忙碌的艺人都赶回来了,一时间群星璀璨,温时念这个公司员工甚至叫不出名字的十八线,混在艺人堆里要多不起眼有多不起眼。
可小恬有一颗不服输的心,即使没什么人会关注到温时念也花大价钱帮她向品牌租了一条高档礼服。
为了能传下这条裙子,温时念从早上到下午年会就只喝了几口水,连年会上的美食都没能吃上几口。
到了年会快结束的,温时念实在饿不住了,打着去洗手间的名义,偷偷端了一块草莓小蛋糕去会场外的角落吃。
才吃了没几口,不远处突然响起一声呵斥:“让你们做这么点事都做不好!年会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给我搞砸了?害得我又被老头痛骂!我养你们干什么!”
温时念咬着叉子寻声望去,原来是许炽淮在训斥自己的两个助理,也不知道他们搞砸了什么,把许炽淮气得把件砸了一地。
她来公司也有小半年了,一直听说公司有个长相和流量男星有的一拼、但脾气不太好的小许总,可真正见到本人,还是在半个小时前的年会发言台上。
此刻许炽淮松着领带训斥下属的模样,实在和刚才差距太大,两个小助理被他骂到低着头身子发抖。
温时念看失了神,心想这个小许总真凶,怪不得公司的人都那么怕他。
许炽淮冷不防的抬眸看过来,与温时念的视线交汇,冷冷睨了她一眼。
温时念心一颤,手里的盘子没拿稳,蛋糕滑落在地上。她深怕弄脏了借来的裙子,蛋糕掉下来的那一刻本能地提着裙摆退后一步,幸好躲过“一劫”。
许炽淮没见过她,事实上公司除了几个当红的艺人他没几个能叫得出来名字,看了一眼便没管她,继续教训助理。
温时念蹲下身将蛋糕弄起来丢进垃圾桶,又找了纸巾擦干净地板上残留的奶油。
那头许炽淮已经发泄完毕,接到一通电话朝这边出口走来。
“别提了,好端端一个年会,又要被老头教育一顿!现在正烦着呢!你们在哪?来找你们喝酒……”
温时念看他要从身边经过,往旁边缩了缩,正犹豫要不要和许炽淮打招呼,他已经疾步走到自己跟前。
礼服的裙摆太大,温时念来不及收,猝不及防地被许炽淮踩了一脚,留下一个显眼的浅灰色脚印。
温时念:“……”
完了,这是借的裙子。
还是高等货,她连干洗的钱都出不起。
原以为许炽淮这种二世祖才不会管旗下女艺人一条裙子这样的小事,可他脚步一顿,退后两步,盯了裙摆上的脚印几秒,问温时念:“我踩的?”
想到他刚才发脾气那可怕的样子,温时念低着头,紧张到不敢说话。
许炽淮看向两个助理,用眼神询问他们。
两个助理也是被骂怕了,摸不准老板此时此刻的想法,一个摇头说“不是”,一个点头说“嗯”。
许炽淮这个煤气罐差点又要爆炸,这么点小事手下人都说不清楚,简直能把他气死。
他丢下一句“赔给她一条新的”,打着电话离开了会所。
温时念瞬间舒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应该能在小恬那儿捡回一条命来-
许炽淮到达哥儿们预订的会所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可对于他们这群纨绔公子哥而言,真正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他把车钥匙丢个服务生,说了个包间号,便有人带他上楼。
包间里,和他关系不错的几个兄弟已经玩了几轮扑克,酒也喝过一巡,玩得兴起,两个大男人拿着麦克风点了一首《私奔到月球》,许炽淮一进门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乔烨在这群人里和他关系最好,一进门见他满脸不爽的样子,连忙坐过来问:“怎么了,又被你家老头子训了?”
许炽淮的父亲许耀诚对这个儿子管教颇严,但许炽淮从小就是个爱玩的性格,对公司也是三天捕鱼两天晒网的,许耀诚真是恨铁不成钢。
今年年会,许父交给许炽淮去办,也有让他历练历练的意思。
许炽淮虽然爱玩,但业务能力还是有的的,不过一个年会而已,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可偏偏手下两个助理不争气,准备发言稿的时候把他和许父的稿子弄反了,许父一上台就发现这不是自己的,直接放下稿子自由发挥。
能坐到这么高的位子,一场年会发言而已老头还应付的来。
但下台之后就没那么好说话了,足足教训了许炽淮半天,说什么细节决定成败,这点儿事都处理不好怎么干大事,最后又扯到他的感情问题上,说他玩弄小姑娘感情!
乔烨问:“你爸说的这个小姑娘,不会是壹心传媒的那个傅馨吧?”
许炽淮冷哼一声,“除了她还能有谁博得我家老头的关注?”
壹心传媒也是炽耀的合作方之一,两个月前的一次小聚会,壹心的老总把女儿傅馨也带了过来。傅馨当场对许炽淮看对眼,并向他发起猛烈攻势。
这个小女孩大学刚毕业,从小被家里宠坏了,只要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对许炽淮好一通纠缠。
要是换做别人,许炽淮陪她逢场作戏玩一玩也不是不可以,他本就是一个百花从过玩惯了的男人,可对方偏偏是合作方的女儿,许炽淮深知玩玩容易,脱身却没那么容易。
乔烨:“既然傅馨那么喜欢你,你陪她过两招不就得了?到时候找个理由一甩,照样玩得自在。”
许炽淮:“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乔烨爽朗地笑了几声,招呼他喝酒,一群大男人玩得没劲,乔烨又打了个电话叫了几个小嫩模来。
这些嫩模年纪都还小,穿着时尚而不艳俗,乔烨把最漂亮的那个留给了许炽淮,许炽淮瞥了那姑娘一眼,倒也没拒绝。
他从读书的时候起女生缘就特别好,仗着自己有一副好皮囊女朋友没少换,也从来不拒绝女生对他的爱慕。
嫩模坐在他旁边给他倒酒,许炽淮心情好了就陪她调笑几句,心情不好就抱着手机打游戏,把美人给冷落在一边。
一直玩到深夜,兄弟们都心照不宣地准备离开,这样的私人会所楼上就是宾馆,要做什么很方便。
小嫩模搂着许炽淮的手陪他等电梯,乔烨按了上楼,许炽淮却按了下楼。
小嫩模不解:“我们去哪儿啊?”
许炽淮眼皮都没抬,“回家。”
小嫩模面露娇羞,“第一次就带人家回家,会不会不太好啊?”
许炽淮抬眸看着她,不笑犹带几分情,语气不明地说:“那你觉得哪里好?”
身边几个熟悉他的哥们都笑了,拍拍许炽淮的肩膀,“你就别逗人家小姑娘了,你许大公子什么时候有下一场了?”
他们跟许炽淮混了这么久,对他最是了解,在club或是ktv陪女人喝喝小酒打打牌的事情没少做,可把女生往被窝里带的,还从来没有过。
小嫩模一愣,“什么意思?”
电梯门在面前缓缓打开,许炽淮掰开小嫩模的手,独自走进电梯按了一楼,春风和煦地说:“就是我和你,和回各家,各找各妈的意思。”
小嫩模面色僵硬,还以为今天傍到一个大的,夜里浓情蜜意要点资源轻而易举,没想到这个许大公子都和她到了这一步,别人上楼开房,他居然要回家?!眼前一黑差点气晕过去。
电梯关门下行,许炽淮揉了揉眉骨,心里一阵烦闷。
他越是在外面玩得疯,独处的时候心里越是空落落的,就像一片无止境飘在空的落叶无所寄托,没有归属。
这些妖艳贱货好像都是一个样,越来越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