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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霄烤的兔子肉外焦里嫩,两只兔子被大家分食殆尽。
伍时玖吃饱了,就和观月绫子相互依偎在火堆旁打盹,还一起盖了许霄贡献出的外衣。
凌橙暮睡在另一边,起初也只是躺着望天,后来就闭了眼睛。
秦策脱下外衣,动作轻缓搭在了她肩上。
他一回头,发现许霄正看着自己。
“怎么了?”
“秦执行官,无意冒犯,但是……”许霄谨慎斟酌着言辞,“我想知道你和橙橙,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
秦策没否认,只是反问:“你看出来了?”
“我和橙橙认识太久了,她喜欢谁,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没错,我们是确定关系了。”
许霄欣慰点头:“我很欣赏秦执行官的坦诚。”
“既然话都说到这了,我想问许先生一个问题。”
“但讲无妨。”
“当初你和她在密林系统,具体都经历了什么?”
许霄微怔:“密林系统隶属极地系统,你也清楚那里的条件有多恶劣,我和橙橙始终是战友关系,从没产生过男女私情,这点我是可以用性命担保的。”
“……我不会怀疑这种无聊的事情。”秦策沉声道,“我是想问,你在认识她的时候,她就已经瞎了吗?”
这个问题,显然勾起了许霄脑海中很久远的回忆,他陷入了沉思。
他试图以简洁明了的语言,将那段漫长又离奇的岁月,讲给秦策听。
“我认识橙橙的时候,她受了挺严重的伤,昏迷了两天两夜才醒过来,醒来时就看不见了,问她什么也都记不得——其实我也记不得了,所以我觉得和她同命相怜,有些亲切。”
“密林系统的犯人大多穷凶极恶,集体挤在东面的帐篷里,乌烟瘴气,冲突十有八.九,什么事都可能发生,而她又是唯一的女孩子。那时出于责任感,我是想尽力保护她的,尽管后来才知道,她根本不需要保护。”
“她战力惊人,即使在受伤的状态下,也能把那些居心不轨或者意图挑衅的犯人们,揍得服服帖帖。系统派发的饮食都是我俩先挑,挑完再分给别人,没有谁敢反抗她。”
“大概是由于眼盲的关系,她挺长一段时间内都极为乖张暴躁,只有我能跟她搭上话,我猜是最开始我照顾她的那几天,她念我的好,把我当了自己人。”
“后来她身体完全恢复了,也适应了眼盲的状态,就越来越不愿意跟那些犯人住在一起了,干脆威逼了几位壮劳力,带我去南面建了座小木屋,那边环境稍好,我们还开垦了几块菜地。”
如果不是因为木屋被拆,菜地被拔,凌橙暮也不至于一怒之下杀那些密林看守,更不会成为被秦策抓捕的通缉犯。
机缘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我和橙橙在密林系统待了三年,期间什么不可能的事情都尝试过,那种鬼地方,很多人都熬得发疯了,可我俩还算能相互扶持,给自己找点乐子。”
“我没想过她曾经是时空监察局的监狱长,但仔细琢磨,却也合情合理。”
“我希望她能拿回属于她的东西,这是她的目标,也是我的目标。”
许霄以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做了总结陈词,面前的火苗被风吹得弱了些,他往火堆里又添了两根树枝。
他说:“秦执行官,这三年的故事,我都告诉你了,但这三年之前的故事,是需要你亲自去补全的。”
秦策略一颔首:“我明白,多谢你。”
“你没什么可谢我的,我反而要谢你。”许霄笑了笑,“我知道以你的立场,要做出这一决定有多难,你是真正的勇士。”
“我只是不想让那些坚持反抗的人,永远都活在黑暗里,包括我自己。”
“为了你所信仰的自由吗?”
“或许。”
无边夜色里,两个男人相对沉默,谁都没有再开口。
直到凌橙暮翻了个身,懒洋洋睁开了眼睛。
她纳闷看着他俩:“干什么呢?聊天?”
许霄顿了顿,慢条斯理回答:“随便聊聊。”
“聊什么了?”
“聊你和他恋爱的心路历程。”
“……滚蛋。”
*
天色蒙蒙亮,五人组已经离开明阳江,踏上了前往皇宫的漫漫路。
这可真是一趟环游皇城的旅行。
观月绫子这一路上都在潜心钻研《方术之境》,嘴里念念有词,手中的铃鼓法器,始终噼里啪啦火花带闪电,搞得与她一起骑马的许霄,不得不90度后仰锻炼柔韧性,保持安全距离。
伍时玖本来也想学学自己的《红莲真经》,但貌似这不是一本能速成的书,而且书里画的还都是招式图。
她在那手舞足蹈比比划划,好几次差点一撇子怼到身后的凌橙暮。
凌橙暮面无表情抓住了她的手:“要么老实点,要么我把你扔下马。”
“……”
伍时玖立刻正襟危坐,只敢低头悄悄瞥书页,严肃庄重犹如在阅读圣经。
许霄跟凌橙暮商量:“我们要怎么才能潜入皇宫?”
“只能等晚上。”凌橙暮说,“那种戒备森严的地方,总不能指望白天强闯。”
更何况他们队伍里除了秦策,全体被追杀,她和许霄还是当之无愧的朝廷通缉犯。
怎一个刺激了得。
值得一提的是,在前往皇宫的途中,众人碰到了来围堵伍时玖的江湖豪杰——如果能这么称呼他们的话。
自然,结局是对方被当场解决,抛尸荒野。
不过事后大家在分析起来,都觉得有点奇怪,理由是这群人并不像特意来杀伍时玖的,倒像是无意中碰见的。
他们似乎另有目的。
“他们应该是要去皇城。”秦策道,“毕竟这是通往皇城最近的一条路。”
“他们去皇城干什么?”伍时玖疑惑,“也去杀皇帝?”
“可能性很大。”
“那我们就一定得保护皇帝了!”她用拳头一捶掌心,“那群方术师要杀皇帝,这群江湖人也要杀皇帝,我们本身就是被追杀的,肯定不能跟他们同流合污!”
许霄陷入沉思:“如果我们成功保护了皇帝,皇帝能不能顺便把我杀五王爷那事儿给豁免了?”
“……到时你求求他。”
“行吧。”
……
这么来来回回的折腾,等再度进入皇城城内时,五人组已经快要颠到晕马了。
他们刚从铺子里买了几个红糖烙饼出来,还没咬两口,就见街道上乱哄哄,有官兵正在封锁清路。
“陛下文殊庙祭天回宫,闲杂人等禁止通行!”
观月绫子躲在店铺门后暗中窥探,十分不解:“祭天?什么特殊日子吗?”
“古代什么事都要拜一拜,图个吉利呗。”伍时玖说完,又着重补充,“当然也可能是五王爷死了,皇帝预感到自己有血光之灾,想去庙里烧烧高香。”
凌橙暮身为朝廷重犯,不方便在这种场合抛头露面,她顺手买了把折扇遮着脸,低声问秦策。
“皇帝长什么样?”
秦策抬眸望去,见金线镶珠的华丽龙辇,正由皇家轿夫抬着,由远及近。
随行护卫沉刀重甲,那排面那气势,的确是天子没错。
然而……
有风卷起轿辇的帷子,若隐若现,露出了轿中皇帝轮廓分明的英气侧脸。
纵然是这样不清晰的角度,也依旧可以辨认出他那标志性的浓眉大眼。
谁能不熟悉呢?
秦策忍不住咳了一声,他微微侧身,示意凌橙暮。
“看到常肃了。”
“嗯?”凌橙暮登时警醒,四处环顾,“在哪?”
“在里面。”
“哪个里面?”
“轿子里面,他是皇帝。”
“……”
*
关于常肃是皇帝的事情,秦策和凌橙暮,不约而同选择了隐瞒,等龙辇都走出好远了,才告诉其他三人。
不怕别的,主要是怕伍时玖当场尖叫出声,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事实上伍时玖也真的尖叫了。
“啊——保护皇帝!保护我方皇帝!!!”
凌橙暮抄起鸡腿堵住她的嘴:“冷静一点,吃饱了我们晚上行动。”
伍时玖鼓着两腮咀嚼片刻,完整吐出了一根光滑的骨头,她兴奋凑近。
“那我们要怎么才能潜入皇宫?有什么捷径吗?”
凌橙暮推开她的脑袋:“等会儿吧,秦策去打探了。”
秦策的行动效率一绝,傍晚时分就回到了小客栈。
他一回来,大家全都围了上去。
“秦执行官!”伍时玖蹦跶着,“有什么新发现吗?”
秦策看了她一眼:“以后叫秦哥。”
“诶?”
他没注意她什么反应,只正色对凌橙暮道:“探过了,西面定安门的守卫最薄弱,趁月黑风高,我们可以翻越城墙。”
“你我能翻进去,他们怎么办?”
伍时玖赶紧举手:“我有疾速鞋,翻个高墙没问题!”
“行。”凌橙暮一锤定音,“那今晚我们三人去,绫子和许霄在客栈等着,等我们和常哥会合,明天让他派人接你们。”
“哇嘎哩嘛嘻哒。”观月绫子坚定握拳,“队长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许先生!”
许霄:“?”
他在队友们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柔弱形象?
……
今晚月淡星疏,夜色浓重,正是进宫搞事的好天气。
三人骑马兼步行,来到了定安门外,见城墙上的守卫正昏昏欲睡。
凌橙暮和秦策将从兵器铺买来的梅花爪,用力甩出去钩上城墙,敏捷向高处攀登。
伍时玖也扯梅花爪的绳索借了个力,她双腿一蹬跃起,瞬间从城墙上方翻了进去。
参加狩猎计划这么久,她果然各方面的体力,都有了相当程度的进步。
……唯一不巧的是,她力度没掌握好,正落在一名守卫的身边。
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那守卫愣了三秒,猛然高喊:“有刺客!”
他抡起手里的佩刀就朝她头顶砍来。
伍时玖反应迅速在他腿上踹了一脚,借力后退,疾速鞋亮起一串火花,带着她避过了这一击。
与此同时,凌橙暮和秦策一前一后,双双跃上了城墙。
借着月光,有人看清了凌橙暮的脸。
“……是杀手凌霄花!”
“花哪门子花。”
凌橙暮不耐烦念叨了一句,一盲杖挥过去,敲碎了对方的天灵盖。
秦策一袭黑衣,在夜幕里速度快到只剩虚影,他暂时征用了伍时玖那柄从圣火教带出来的匕首,凡是碰到他的守卫全部被一刀割喉,连血都没有多流。
有个走狗屎运的守卫,侥幸逃下了城墙,他仿佛扩音喇叭成精,吼一嗓子整座皇宫都听得见。
“快来抓刺客——凌霄花又进宫了——保护陛下!!!”
凌橙暮:“操。”
这时候,就看出秦策身为时空监察局首席的好处了,至少他一进皇宫,腕表就能显示皇宫的地图。
总胜过三人像无头苍蝇到处找,走那些冤枉路。
伍时玖的疾速鞋冲力足够强,她很想拖着哥哥姐姐一起滑行,但无奈力量有限。
好在路过御膳房时,她从墙角发现了一辆板车,于是计上心头。
“橙姐秦哥,该我上场表演了!”
另外两人:“……”
接下来,是凌橙暮和秦策坐在板车上,而伍时玖在后面踩着疾速鞋,风驰电掣推车的精彩时间。
板车有轮子,这可比拖人省力多了。
伍时玖对自己的绝佳计策很满意,如果不是因为撞上了巡逻的皇宫侍卫,她恨不得玩到天荒地老。
眼看那群皇宫侍卫喊打喊杀的逼近,远处隐约又有大批锦衣卫前来增援,她心中一凛,紧张询问。
“怎么办啊橙姐?”
“继续推。”凌橙暮冷静回答,“你只负责控制方向,剩下的我俩搞定。”
“好!”
经伍时玖控制的板车,堪比雷霆战车,在众多皇宫高手的围追堵截中,依然方向明确,去势汹汹。
血色溅染,尸体接二连三铺陈了路面,凌橙暮和秦策硬是在包围圈中杀出一道缺口,最后又稳稳落在了板车上。
伍时玖又加了一把力,急转弯漂移过御花园的长廊,踩疾速鞋像是踩着风火轮,终于与追兵拉开了距离。
她一抬头,望见了远处飞檐四角、琉璃瓦片的皇帝寝宫。
“常哥是不是就住在那啊!”
“对。”
秦策示意她扔掉板车,三人一路狂奔,随即各显其能爬上了寝宫屋顶。
凌橙暮找准位置,掀开瓦片,果断跳了进去。
三人正落在那张花梨木的桌面上,将刚沏好的茶水踢了个壶碎杯翻。
在热气腾腾的茶香里,惯性使伍时玖脚下打滑,一个没站稳,将面前的某位猛男皇帝扑倒在地。
“卧槽!”
常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