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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烈旭一整晚都待在了警局,早晨陈冀来上班还吃惊于他来的早。
赵烈旭捏捏眉心这才发觉已经天亮了。
办公桌上烟灰缸里竖满烟头,浓茶也喝了一杯又一杯,却毫无头绪。
陈冀看他双眼布满血丝,提醒道:“一把年纪了别熬夜。”
赵烈旭仰靠在办公椅上,双眼阖着,下巴有些许的胡渣。
陈冀靠在他办公桌的前头,哈气接踵而至,那眼泪是止不住的流。
赵烈旭听到他几个哈气声,闭着眼睛笑了,“你不回去睡了吗?还这么困?”
“睡?睡个屁。”
陈冀后半夜也等于没睡,怀孕的女人胃口上来是挡也挡不住,还使小性子,折腾到早上五点多才眯着,七点闹钟一响就来上班了,被媳妇嫌吵,屁股还被她踹了一脚。
赵烈旭:“熬一个晚上就这么累?”
“老了,不行了。”
他们刚入警的时候处理的都是一些小案子,但后续工作繁琐,开会报告也能写一整天,但就是有股干劲,怎么着都不累。碰上个诈骗案能连续好几天不睡觉,瞪着眼睛咬着牙,就是能抗住,回头再睡个一天立马就精神抖擞。
现在就一个晚上不睡觉,眼睛酸疼,太阳穴那里嗡嗡作响,脑壳都像要炸了。
赵烈旭:“平时多锻炼锻炼。”
当初在警校时一宿舍的人个个肌肉发达,可工作后大多都被磨成了胖子。
生活作息不规律,饮食不规律,有点时间就补觉,就半年时间,肚子上的肌肉就成了赘肉。
在这点上陈冀是真心佩服赵烈旭。
有时放松聚个餐,问他在哪,赵烈旭说在健身房,大伙大冬天就缩着脑袋来上班,就他一个人神清气爽的来,一问,晨跑过了。
都说干刑警这行的,到了四十来岁,啤酒肚,脱发,还容易得各种肠道上的疾病。
瞧瞧厅里的老警察,还真没错。
陈冀弯过身子拍拍赵烈旭肩膀,“您好好坚持锻炼,毕竟是我们警局一枝花,是门面。”
上次上头要求做什么广告标语,横幅上印的就是赵烈旭的敬礼照,放大厅一挂,那些姑娘都掩着嘴咯咯笑,还有拿手机偷拍的。
打那时起就给他封了个警队一枝花。
赵烈旭看了眼电脑下方的时间点,拿过手机打算出去趟。
陈冀:“要回去?”
“去外头买份早餐。”
“这么拼?”
上午十点,开了个小组会议。
移动白板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会开到一半,尸检中心那边传来初步的尸检结果。
在昨晚,赵烈旭特意给那边的老王提了个醒,说要做精液比对。
拿郭婷身上的和徐玉玉身上的做比对。
如果能确定是同一个人,那么侦查难度就会降低许多,毕竟之前已经略有眉目。
赵烈旭把资料翻了翻,寻找关键词。
就和他预想的一样,两名死者身上的精液都属于同一个人。
死者的死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的休克性死亡,腰部有多处刀口捅插的痕迹,后脑勺左方有被砸的痕迹,受过性侵,死亡时间大约为四十八小时左右。
小张那边五六个还在排查从中际大学往西的监控,想到那个公园就必须得路过一座桥,这是唯一的道路,桥头桥尾都装有摄像。
只是排查起来费时费力,要聚精会神的盯着屏幕,车子行驶的快,看到可疑的得倒放,慢放,这样折算下来,光是查个监控就得三四天。
尸检报告出来,就缩小了范围。
着重点在于,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体格偏瘦,右脸有大痣。
会议继续。
回到赵烈旭提出的几个问题上。
抛尸手法或者工具,是怎样的?
为什么选择西郊公园?
选择徐玉玉的理由是什么?
最后一个问题现在可以换成:选择郭婷和徐玉玉的理由是什么
下午上头召开了紧急会议,这起恶性的杀人案引起了上级的重视和媒体的注意力,外头只知道有一名女学生被挖眼谋杀,不知道和郭婷的案子还沾上点边。
一传十十传百,人心惶惶是难免的。
赵烈旭在会上做完总结报告和进度汇报,上头给了限令,要求在一个月内破案。
散会时局长叫住了他。
李局长年过五十,脑袋上几根稀疏的毛发梳得十分有纹理,扶了扶眼镜框的边说道:“小赵啊,一个月是时间紧了点,但你干这行这么多年了,也知道里面的东西,上面人儿的压力,媒体的压力,人民群众的压力,这么恶劣的案子决不能拖太久。再加上这段时间女大学生频频出事,已经在社会上引起不小的恐慌了。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一下。”
赵烈旭微微颔首,“是,李局。”
李局长欲言又止,伸出手不轻不重的拍了拍赵烈旭肩膀,“别想太多,好好专注眼前的案子。”
赵烈旭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沉默几许嗯了声。
李局长叹口气,“我知道你还耿耿于怀,当然,这么多年我们也从未放弃,也没忘记。希望有生之年能抓到凶手,这样也算得对得起你爷爷。”
“嗯。”
李局手捏着他肩膀,点几下头出了会议室
队里下班已是深夜十一点多,陈冀眼睛酸的都睁不开,叫了代驾回去。
赵烈旭揉着太阳穴,知道自己也不能开车,就坐了陈冀的车。
陈冀坐在副驾驶,调低座位,半倚着,对代驾的人说道:“先送他回去,军工路那边,什么小区来着?”
赵烈旭:“欣苑。”
代驾的人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也是头一回接到警局的代驾单,紧张又兴奋。
小伙子从后视镜里打量几眼,问道:“两位都是警官?”
陈冀笑道:“难不成警局里扫地的?”
“诶,我不是那意思,就是有点崇拜。”
人一旦困过了头就怎么也睡不着,明明脑袋又沉又重,可进入不了睡眠。
陈冀闭着眼,和那小伙子闲聊,说了点以前破案的经历,小伙子听的是津津乐道,一个劲儿的夸陈冀厉害。
赵烈旭双腿轻搭,双手松散的交叉搁在腿上,望着窗外转瞬即逝的景色。
小伙子见后头的人一直沉默不语,问陈冀:“那位哥和你一块干的?”
陈冀:“那位哥可是队长。”
小伙子长长的唔了声,眼底的崇拜都流露于表。
陈冀眼睛睁开一道缝朝后瞥了眼,问道:“还在想案子?”
赵烈旭笑了声。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脑袋像空了一样。
陈冀又问道:“昨天和小嫂子干什么去了?”
陈冀这么一提赵烈旭才想起杨清河,她早上应该已经走了吧。
眼前她的身影一闪而过。
她倚在阳台栏杆上长发飘着,好看的眼睛弯成月牙,依依不舍的朝他挥手。
‘早点回来。’
这话从她嘴里出来总感觉变了味。
陈冀见他傻笑,啧啧啧几声,“你还说自己对她没什么想法,依我看啊,那丫头是把你吃的死死的了。”
要说不动心那是假的,可动心也不一定就是喜欢或者爱。
他能无限的去包容她,去照顾她,这一点,赵烈旭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
他也曾分析过自己,总结了两个理由。
也许是因为他知道她的过去,打心底的怜悯她,也许是因为她联想到了赵莉萱,导致情感上多了层羁绊。
但是好像不能完全说服自己。
而他心底的一点悸动很大程度是因为单身太久,接触的女性太少,对她有感觉,荷尔蒙上升,都是正常现象
赵烈旭回到家,屋子里头漆黑一片,扑面而来的寂静。
开灯后,这份寂静更明显了。
沙发上那只狗熊已经不见了。
赵烈旭不自觉的脑补她抱着它的模样,那么小的一个人儿怀里抱着和她差不多高的玩偶,走路还能看得见吗?
他走到茶几那拿笔记本电脑,视线忽然定住,电脑上贴着一张便利贴。
‘现在是清晨七点零二分,我要走啦,衣服已经洗了,手洗的哦。’
右下方还画了只小老虎,张牙舞爪的。
手洗
赵烈旭走到阳台上一看,整个人忽然不动了,眸子微眯,似笑非笑着。
t恤和西裤被清风吹的微微晃动,他灰色内裤边上紧挨着一套青白色的文胸和蕾丝内裤,在他黑白灰的世界里,这个颜色显得异常跳跃和夺眼。
衣服已经干了,散发着金纺的香味。
那是顾蓉买了放这的,他一般都不用。
赵烈旭收衣服,小小的蕾丝内裤被他揪在掌心,五指拽着文胸,神色自若的走进了卧室。
一开灯,他被怔住。
床上躺着个大东西,肥胖的熊背对着卧室门,黑乎乎的脑袋圆润而柔软,它身上还盖着被子,两只手露在外头。
原来没拿走。
赵烈旭把衣服往床上一扔,扶着额头,嘴角噙着笑。
也没多想,拿了干净的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他下意识的去看镜子,想看看杨清河还会画点什么。
果不其然,镜子靠右多了一个唇印。
洗手台上的两个牙刷杯靠在一块,她的杯子里竖着一根牙刷和一只口红。
嗞——裤袋里手机震动。
杨清河发来短信:我突然想起落了点东西在你那,帮我保管一下,改日来拿。谢谢赵队长。
赵烈旭转个身,倚在洗手台上,饶有兴致的回复道:落了什么?
杨清河:我的小心心。
赵烈旭低低的笑着,手指快速打下一行字:我最近忙,过段时间再来拿。杨清河,别得寸进尺。
杨清河:那你别给我寸,我就不进尺了。
赵烈旭盯着她的回复,似一拳打在棉花上。
咬文嚼字,油嘴滑舌。
偏偏拿她没办法。
感觉像被一块牛皮糖黏上了,偏偏自己还躺着任让她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