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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依不饶的拉扯皮带,却怎么都解不开,气急败坏后泪汪汪的看着他。
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将她包围,杨清河拽的更紧了。
小姑娘穿的连衣裙柔软宽松,她两膝跪在车座上,十指抓着皮带,不认输的胡乱解。
“杨清河!”
她仿佛未闻,手指继续扒弄。
他沉沉的吸了口气,尽量保持自己的冷静。
赵烈旭双手扶住她的腰肢,细若无骨,仿佛他两手就可以握住,他用了点力将杨清河往后挪了点,他头靠在座椅上,视线扫了一遍底下。
“你要看什么?嗯?”低沉的嗓音带着点严厉。
假如刚才醉意有七八分,这会她大概是全醉了。
杨清河熏红着脸,笑起来眼里含光,“不能看吗?可我做梦梦到过和你在床上——”
“杨清河。”他嗓子已经哑到不能再哑。
她软下身子凑近他,小脸几乎和他贴在一起,纤长的睫毛扑闪着,“你好小气哦。”
赵烈旭绝望的抹了把脸,抓住她的两手,转而,一手扣住她的两个手腕搁在左侧,另外只手掐住她的腰防止她乱动。
他抬起眼皮,深邃的眸子牢牢锁住她,“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知道啊,你不想吗?”她说的轻而诱惑。
见他呼吸越发急促,杨清河又说:“我知道你想的,我愿意的,只要是你,怎样我都愿意的。”
这种龌龊的事情只有放在他身上才显得美好。
他怎么会不想要,可他不能要,不能在这里要了她也不能现在要了她。
“乖,别闹。”
杨清河轻而易举挣脱了他手的束缚,显然,他欲擒故纵,故作矜持。
她把座椅调低,按着他肩膀往后一推,栖身而上。
她的唇蹭过他的鼻尖,亲昵的叫着:“队长队长”
她甜软的呼吸悉数洒在他脸上,目光炙热,她的诉求坦诚而明确。
赵烈旭和她对视三秒,他扣住她的脑袋,吻住她。
杨清河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只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她爱的人,她愿意毫无保留的奉献一切。
她喜欢那种被他侵占,臣服于他的感觉
(一串有那么点故事的省略号)
赵烈旭捞起被她仍在角落里的t恤衫,套好,皮带还敞着,翘在一边,笔直的黑色西裤下是他结实的腿。
杨清河缩在副驾驶座位上,抱着小熊醉醉的望着他。
赵烈旭拿过后座的矿泉水给她漱口,杨清河直接喝了下去,没吐出来,神情倦怠。
赵烈旭喝她剩下的半瓶水。
他找车钥匙,“想吃什么?”
“饱了”
赵烈旭笑了声,系好皮带,金属的扣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杨清河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透过前车玻璃望向天空,夏天的夜晚总是这么静,她有些困倦。
“中餐还是西餐?还是回去我烧?”
眼睛半合半开间,几道光闪过,她稍有点清醒,定眼一看,惊喜的叫出来:“流星雨诶,你看你看。”
她手指着天空,赵烈旭抬眼望去,新闻说的真没错。
繁星,星海,仿佛融为一体。
杨清河慢慢的眨着眼睛,身体更懒了,“好好看。”
“想看一会再走?”
“不想走了。”
赵烈旭给她调低座位,打开车子的天窗,“那等会再走。”
杨清河整个人都是烫的,酒精让她失去思考的能力,看了会觉得累了,她比上了眼睛,轻声问道:“你许愿了吗?”
赵烈旭笑着,他从不信这种,这些不过都是编来骗骗小女生的。
杨清河:“别许,看看就好,傻子才相信那种。”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只剩轻微的呼吸声。
赵烈旭拿过警服衬衫给她盖上,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他仰靠在车座椅上,双手合十搁在腹部,静静的看着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车里还残留着刚才激情过后的味道,他完全没想到她会愿意为他做这种事情,以为她会很抗拒或者厌恶,若不是吻她的时候她主动回应了,他都害怕伤害到了她。
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一个深秋的雨夜。
那时候刚入职,只不过是个小警员,在淮城的汉锐县公安任职,汉锐县是淮城的一个著名景区地方,也是杨清河的老家。
那雨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天,南方湿冷严重,那种冷像是要扎进骨头里。
他清楚的记得接到局里电话的时间,五点三十分,那时候他正在听一个广播,广播报时。
秋天的夜晚开始黑的早,一排排的路灯投出橘色的光芒,湿润的柏油路路面被光一照像镜子,梧桐叶孤零零的飘荡在水面上。
他把车停在路边,躲在一户人家的屋檐下点支了烟,广播正在放一首轻节奏的歌。
抽上第三口的时候,滴——广播开始报时。
同时,手机响了。
局里同事说:“你在雨港村附近吗?那边有人报案说自己杀了人,我听声音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地址是雨港村张家弄1034号。”
“现在是下午五点三十分,欢迎收听f202,聆听你的故事尽在陈陈的下午茶。”
赵烈旭掐灭烟,上车,快速往这个地址赶去。
那是一个小弄堂,很靠近景区,青砖白瓦,墙角疙瘩里青苔滋生不断,踩到松动的砖头会溢出泥水。
他找到住户,两层楼的白色砖房里只有底层的厨房亮着,屹立在院子门口的柿子树随风摇曳,熟过头的柿子经不起狂风暴雨的洗礼,一个接一个摔在地上,啪——啪——
院子大门敞开着,赵烈旭冒着雨直径走进去。
客厅的木质桌椅横七竖八的倒着,陶瓷的器具碎了一地,他沿着痕迹往里走。
那扇半开半合的门里飘出一股血腥味,他轻轻推开门。
赵烈旭震在那里。
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横躺在地上,头部渗血,腹部中了一刀,奄奄一息。
外头的狂风骤雨噼里啪啦的鞭打在窗户上,丝丝阴气从细缝里挤进,而躲在柜子和床之间的角落里的小女孩抱着自己,手里握着一把水果刀,刀尖在滴血,她双手颤抖不已,死命盯着那个男人,像是很害怕他再站起来。
她的脚边有一部手机,应该是她报的警。
她猛地的抬头看向他,眼底满是防备,更是拿刀尖对准了他,但眸光微动了一下。
瘦的脸颊都凹进去了,单薄的衣衫穿在她身上极度不合身,衣衫
赵烈旭皱了眉。
女孩的只穿了件上衣,腿光着,似乎有撕裂的痕迹。
赵烈旭蹲下探了探男人的鼻息,立刻拨打了120,做了简单的急救工作,而那头女孩依旧握着刀。
他看向她,试图去拿走刀,她挥舞着刀尖,意外的在他手背上划了一刀。
他正好瞥见她手腕上的伤疤,有点像
她说:“你别过来。”嗓音出奇的冷静,甚至冷血。
赵烈旭摊开手伸过去,“把刀给我,我是警察,是你报的警对吗?”
她打量他,看到胸前公安的徽章标识手微微松了点。
她说:“他死了吗?”
“没有。”
她似很庆幸,又很失望。
赵烈旭快速夺走她手里的刀,双手按住她肩膀,“别害怕。”
女孩愣住了,充满惊恐的双眼慢慢软了下来。
他注意到,她的肩膀,大腿都有淤青痕迹,脸上似乎有巴掌印,他想扶她起来,女孩抱着自己不肯,怎么都不愿意。
问她原因,她倔强着,手指甲都快把自己抠出血。
赵烈旭抚摸着她的脑袋,“我会帮你。”
她有一刹那的迷茫,随后又建立起她的防御。
良久,她咬牙道:“我下面没穿衣服。”
赵烈旭目光一沉,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没再多说一句,迅速在柜子里翻了条裤子出来。
队里的人赶来后将男人送去了医院,副队长想把女孩带去警局却被赵烈旭拦下。
“副队,先带她去医院看看吧。”
话音刚落,那边一声惊呼,女孩晕倒了。
是他陪同她去的医院,救护车上,他坐在左边。
赵烈旭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女孩是鹅蛋脸,五官清秀,细眉薄唇,明明不过十多岁却有着难以言说的感觉。
护士小心翼翼给她清理额头的伤口。
护士解开她的外套,只见锁骨处一大块淤青,把衣服往下拉开点,新伤旧伤让人看呆了眼。
“天啊,是被长期家暴吗?”
“这姑娘真可怜,摊上这么个父亲。”
“长得这么好,要是留疤就可惜了。”
她手摊在那,赵烈旭低眉看向她手腕上的疤,不长不短,正好是一把利刃的距离,来回划过三道。
检查结果比他想象的要好,除了一些外伤没有其他,没有遭到侵犯。
审讯时女孩一五一十的全都交代了,她对整个过程不避讳,一字一句都咬牙切齿,甚至说道他准备进入她的时候他拿砖头砸了他脑袋时,她的语调里有股莫名的痛快。
而那一刀是因为杨守城被砸了想到掐死她,她才捅的。
赵烈旭看向桌上的资料,杨清河,199八年出生,淮城人士。
十四岁,眼前这个女孩才十四岁。
他静静的听着她阐述过去那些肮脏的桥段,眼前浮现出赵莉萱的声音和模样。
那时候赵莉萱也才十四岁,她就在他身边,他亲耳听着她痛苦的呻吟,到气若游丝的喊救命,到最后一声弟弟
那个男人嚣张狂妄的声音犹在耳。
“你记住她的声音,嘿,你一定要记住这个声音,瞧瞧她,多痛苦啊!”
“我会回来找你的,赵哦,赵烈旭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