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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闵敏感地察觉到,从床戏那场戏开始,她的两位主演之间的气场变得不太一样了。她本来以为是床戏导致的尴尬,后来发现,好像是相反的……
之前两个人非常别扭,总隔着一层什么东西,但那场戏之后,那层屏障好像已经被抽走,导致这两天拍的戏也特别顺,只要涉及他们的对手戏,几乎都是一条过。
只能说演员之间如果克服了亲密戏,确实会对关系的拉近有很大帮助吧。
谁都不知道,事实是因为两位主演的关系已经变了质。
就连娄语本人也不清楚,说不清是哪个瞬间来到了这一步。
也许是听到闻雪时坦诚这些年的不安,也许是看到那条微博一直存在的刹那,也许是因为那一首《O》长达三分钟的空白,也许是那张他偷偷在颁奖典礼现场拍下的照片……每一处每一处,那些庞大又被藏起来的爱意,一下子摊到了她眼前。
人或许可以躲过一片潮湿的绵雨,但无法从一场暴雨里全身而退。
尤其是,对于一个心里一直干旱的人而言。
她像是回到了当年那条马路,撑着伞,听着雨滴打在伞面上噼里啪啦的声音,每一声都是呐喊。
于是她终于将伞一把丢掉,选择再一次去捉住命运的丝线。
这是一个很冲动的选择,她知道。
但相比十年前,他们现在算是有底气的大人了吧,很多当年左右他们的事情已经不会再重演,年轻时那些自以为是的做法如今也不会再认为是正确的。
和旧情人复合是一场读档重来的恋爱,但那些命运的节点却又不完全相同。尽管害怕,她也想再跨跨看。
因为他们脚下还流淌着历久弥新的爱意,可以接住彼此。
从老房回到剧组后,通告单又是一场熬夜的大戏,回到剧组房间后她昏天黑地睡了一天。
醒过来时,已经又是傍晚,作息这几天都有点紊乱,她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让栗子预约今晚的Coverna,心道是不是得去做趟皮肤护理比较好。今晚她没有排戏,可以好好放松。
但刚给栗子发完消息,她突然愣住,意识到自己按照的是以往一个人的步调进行,但现在不太一样了,她不再是一个人。
她的生活里重新多出了闻雪时。
娄语先撤回了消息,返回聊天界面,重新把闻雪时的头像置顶,给他发了一条我醒了的微信。
他应该还在睡觉,一直没有动静。娄语起身洗了个澡,敷完面膜回来,点开手机,一条未读消息。
‘我刚醒。’
她回了个猪头的表情。
他干脆发来语音,点开是还没睡醒的沙哑声音。
“出力的人总是要多睡会儿的。”
娄语的手心被这句话挠得蜷缩。闻雪时并不是爱说骚话的类型,说这句话也没有调戏的意味,仿佛就是学术探讨一般替自己辩解,可让人听了会脸红又无可奈何。
大概是觉得她一直没回,他突然跳出了一则视频请求。
娄语被弹出来的提醒框吓一跳,赶紧跑到卫生间凑近镜子端详自己,把刚吹蓬的头发又往颅顶处松了松,才假装淡定地回来,接通手机。
对面的镜头很模糊,晃动着晃动着,视线一转,正对着沙发,和她的房间是一样的布局。
刚刚应该是他拿着手机从房间走到客厅,发现被她接通,他赶紧进入镜头,屈身往沙发上一座,头发乱乱的,身上套了件宽松的灰T和黑色休闲裤。
他看着镜头对面的她,忽然凑近屏幕,刚才还能看到半边身子的画面一下子变成他的五官特写,这刹那的变化挺冲击的。
娄语咳嗽:“干嘛,太近了。”
“是你离镜头太远了。”他直盯着镜头,“我都看不清你。”
她一听,有点紧张:“你不会这些年近视了吧?”
“……”
娄语笑出声:“我逗你的。”
然后她也把手机拉近,将自己的脸占满屏幕,好像两人就这样近在咫尺。明明他们根本就在同一个走廊,隔着两三个房间,但偏偏只能以这样的形式连线。剧组人多眼杂,去休息室倒还行,去房间如果被谁看见可就说不清了。
两个人没说话,安静地望着对方,好半天她出声问:“你等会儿准备干什么?”
“看节目。”他举起一旁的ipad,“今晚有《歌王》,我和你去录的那一期。”
“啊……”
娄语恍然:“那我也要看。”说着立刻起身也去抱了ipad回来。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整个人舒服地窝进沙发里,笑着睨向镜头道:“那我数三二一,我们一起点开?”
“好。”
“三、二、一……”
“我点开了!”
两人好像幼稚园的小孩,遵照谁都不能抢拍的规则,同时点开了进度条。
屏幕里的她和他位置隔得很远,主持人介绍时他们时,对方的反应都特别假模假样地鼓掌。
如今看到这一幕,她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
她说:“好装的两个人。”
他闻言也笑:“所以天生一对。”
“……”
娄语抓过茶几上的杯子猛喝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互相问着为什么给这个歌手推荐票,真的喜欢这首歌吗,说当然不是,只是对方经纪公司提前打过招呼而已。
“但这首歌我是真心投票的。”
闻雪时忽然指着现在正在唱的,《袖手旁观》。
娄语当时就对这首歌感触特别深,喃喃道:“我当时也是最喜欢这首。”
至于为什么,他们都心照不宣,没必要再过多追问。
他们沉默地,专心致志地再一次将这首歌听完,到结尾时,镜头扫过嘉宾席,无意间带到了闻雪时。
娄语一愣,连忙按下暂停,又倒回去看这一帧——他扭过头,虽然镜头没有明显指明,但娄语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坐哪儿,因此她知道,他看向的就是她的方向。
当时她还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
但机器仁慈地保留了这份小心翼翼的错拍,将那份延时的不舍得跨越时间,投递到她面前。
娄语没有再往下看,暂停在闻雪时看着她的这个眼神中。
闻雪时还准备和她讨论下面,发现她一动不动地盯着画面,疑惑道:“网卡了吗?”
“卡了。”她把ipad反过来,露出暂停的这一帧,“卡在这了。”
闻雪时反应过来,摸了摸脖子:“嗯……”
偷看被抓包的尴尬。
节目也差不多到尾声了,娄语把ipad往旁边一扔,再度凑近屏幕,小声说:“我们要不要见一面?”
他也凑近屏幕小声问:“你确定?”
多年前的恋爱是一场来不及茁壮就得被迫藏起来的恋爱,而多年后,他们依然惯性延续了之前那样的模式,隐秘地,不让任何人知道地在一起。
而且刚复合,还在拍摄中,他们目前也只能这么做。
娄语安静了片刻,问他:“你有和丁文山说我们……吗?”
“还没有。”他抿了下唇,“我觉得不着急。现在这样就好。”
娄语摸着杯子的边缘,在他这句话中突然感受到五年的时光在他身上碾过的痕迹。不再像当年那样,当她提出自己要和姚子戚炒cp时,他咬牙不甘心地问她,那我们就见不得光是不是。
而如今,她听到他沉稳又平和地说:“也不是说满足于现状,而是我是想给我们两人留有余地。你慢慢考虑,可以等到戏拍完再决定是不是真的想好了。毕竟我们现在在一起,也不算纯粹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但现在还依然在我们两个人能控制的范围里,如果你想随时离开,都还可以轻松地走。”
娄语听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说话,微微叹息说:“可是我已经想好了。”
五年前,她的犹豫曾像刀,狠狠地扎过他。
而五年后的今后,她终于可以为自己的行为盖上刀鞘。
他听完她的话,不由得摸了下鼻子,背过身去打了个喷嚏。
回过身时,鼻头红红地说了句,鼻子有点痒。
她配合地说小心不要是感冒,没有拆穿他微红的眼睛。
闻雪时继续揉着鼻子,轻描淡写道:“那么我也早想好了。”
娄语咬住唇,又松开,笑了笑,脸上的五官都不知道该哪儿放。
她认真道:“虽然我们暂时还不能让外人知道我们的关系,至少现阶段是。但等接下来哪天我经纪人来组里探我班的时候,我会当面告诉他。一个是瞒不住,还有一个,是我想表达我的态度——你现在是我的恋人,以后也会是。”
闻雪时微微皱起眉:“他会不会为难你?”
“周生吗?”娄语思忖,“应该不会吧……不过关于感情方面,我一直也没机会和他讨论。之前签到他手下时就已经和你在一起了,就算当时他建议我去和姚子戚炒cp的时候也没提过让我分手。分手后这些年我也没找人另谈,他也不用操心我这方面……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的态度。但这些年,我和他的相处模式不是你当年看到的那样了。”
他神情微怔:“是……你们一起过了五年,肯定会有变化。”
“当年我算什么,能被他签上就诚惶诚恐了。至于我为什么能被他签上,我当年告诉你的是因为运气,我不知道你信没信。运气是一方面,但确实是瞒了你一件事。”
娄语停了半晌,还是选择说了出来,如今时过境迁,她也不怕再打击到他的自尊心。
“当年你和团队闹得那么难看,我擅自帮了自以为对你好的忙,你跟我说不要去求别人,你自己来。但我还是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你没起色……所以我私下里有去找过一次周生,就是那次让他对我有印象了。”
事情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推倒了第一块,就接二连三地推下去,再不由谁控制。她本是想为他谋求出路,最后却成了她自己的天梯,而这道天梯又间接载着她和他分离。
但至少,他们又走回到彼此身边。
娄语轻吸口气,觉得好恍惚。
“说回来,就是当年那个境况,金牌经纪人和小糊演员……我就算有别的想法也都是听他的。而且他也确实厉害,考虑的东西远比我全面。但这两年不太一样了,我逐渐有自己的想法,像夜航船的综艺就是他开始反对但我坚持要去的。我们算是越来越能平等地去对话。”她打趣自己,“再怎么说我也是火了,他也得卖摇钱树面子啊。你不要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闻雪时定定地看着屏幕,眼睛慢慢地就弯了起来。
“小楼,你成长得更加耀眼了。”他说,“本来还想克制住见你的欲望,看来不行。”
她打了个响指:“那就见吧,假装只是偶然碰见那样。”
十分钟过去后,娄语扎起马尾辫,换上运动套装出门了。
她来到山庄内的健身房,在跑步机上跑了半小时,然后从口袋里掏出耳机戴上,假装在听音乐,但其实连的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她气喘吁吁地按下停止,满头大汗地往外走,边说:“我准备回来了。”
回到中庭时,她看见二楼某间房门同步打开。
闻雪时假装随意地走下楼,而她上楼,两人在无人的楼道里擦身而过,她汗湿的手心被他握住,轻轻捏了捏。
她的心砰砰砰地跳起来。
这种感觉,很像她曾经想象中的校园恋爱。
她少女时代曾经幻想过,但却没能实施的,和喜欢的男生在楼道偶遇,怕被同学和老师发现,因此只能在晚自修结束的时候偷看对方,黏糊糊又隐秘地牵一下手。
已经和少女两个字毫无关系的她,在这个很普通的夜晚,闻雪时手指若无其事缠上来的刹那,感受到了十五岁那年,独自躲在阁楼里偷看电影里吻戏的那种悸动。
两个人连简单见一面都要迂回绕上一圈,因此组里谁都没怀疑他们之间其实已经变样了。戏照拍,表面互动照有,点到即止,不让人生疑。
娄语总有种回到拍《白色吊桥》那时候的感觉,只不过当时无人在意两个小糊糊的互动,他们稍微放肆些也无所谓。但这回两个人随便干点什么都能腥风血雨,所以只能小心小心再小心。
不过之前两人不合的传闻闹出去之后,剧组就在大群里严厉输出了一番,不许背后嚼舌根,如果被发现消息的源头是谁传开的,立刻就从组里开除。
自那之后组里就消停了许多,拍摄重要场面时所有人的手机也全部都是收起来的状态,至少一定程度上保证了拍摄环境的安全。
然而今天娄语走进棚里,发现多出了一张没见过的面孔,一个十来岁的少女。
她正提着东西走向监视器,无意间回过头,瞥见从门口进来的娄语,那双本就很大的眼睛猛地瞪得更大了。赶紧回过头,走路的姿势突然间就同手同脚起来。
“那是谁?”
娄语本着谨慎的态度问了旁边的执行制片,对方解释说:“不要紧的,不是陌生人,是导演的女儿。她今天是来帮导演过生日的。”
“导演今天生日?”娄语诧异,“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下?”
“我们也是她女儿今天来棚里才知道的。”执行导演苦笑,“我已经赶紧差人去买蛋糕了。”
娄语立刻把栗子叫过来,让她跟着司机的车去市区里挑份礼物,价位贵一点。可以多翻翻章闵微博,看看她有没什么喜好。再挑一份价格别太贵的,时髦点的给她女儿。
随即娄语又点开微信,虽然贴了防窥膜,但她还是习惯性地往周围看一眼再低头发消息,偷偷给还没来现场的某人通风报信。
‘今天是导演生日,我刚才知道,等会儿你来了也会知道的,不过你要装作刚听说……可以先想想要给她买什么礼物,免得临到头想不出来’
‘遵命。’
闻雪时简简单单地回复了两个字,却让她盯着屏幕看了一分钟,嘴角不自觉抿出笑意。
‘对了,她女儿也来了,别忘了也给她买一份’
‘ok。’
这天收工后,执行导演将早临时买好的大蛋糕推出来,大家集体给导演唱生日快乐歌,娄语让栗子把准备好的礼物送出去,闻雪时也让小川送上,当然还要有其他演员也准备了,比如夏乐游和冯慈,大家知道今天是章闵生日后,就算没戏份也赶过来庆生。
章闵收到的礼物都抱不过来,她显然被感动到了,但又碍着导演的面子不想表现出来,最后大手一挥,说全组去吃宵夜,我请客!
拍摄现场一片沸腾,大家欢呼着导演给力,导演牛逼,收拾东西都比往常更有干劲。
这个时候谁不去就不识好歹了,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扫兴,虽然娄语很少吃宵夜,但这种日子,吃的不是食物,而是氛围。
执行制片迅速联络了附近的二十四小时的大型火锅店,直接包了场,考虑到娄语他们身份敏感的缘故,章闵直接让定了另外一家火锅店的包厢。
大家浩浩荡荡地转场,娄语他们这一包厢主要都是演员,以及章闵和她女儿。
“还没给大家介绍,这是我女儿陈蓉,现在我前夫在带,很难得来看我一次,我架不住就让她过来了,陪我过过生日,大家别介意。”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怎么会,陈蓉可能之前没机会和这么多艺人吃过饭,毕竟章闵也是第一次导戏,她坐在章闵旁边紧张地不行,偶然接触到娄语的目光时,整个人勾菜单的手又不由抖了下。
为什么见到她反应这么大?
自己难道是她讨厌的类型?这个姑娘看自己的眼神相当微妙,多年来的敏锐直觉让她察觉到自己并不讨对方喜欢。但这个人是导演的女儿,她还是尽可能地想要改善一下关系,掏出手机给栗子发微信:‘给导演女儿的礼物买好了吧?’
栗子回复道:‘嗯嗯买啦,给您放车上了’
‘ok’
她收起手机,打算一会儿找准时机将礼物亲手送出去。
事实上,陈蓉掩在桌子底下的手指都快冒起火星子了。
她打开微博,账号赫然是那个大名鼎鼎的春日漱石。
其实,她的圈内人脉,所谓朋友,就是自家老妈——章闵同志,所以才会有组里的一手通告单。
她一开始从她妈那里知道闻雪时会接陈康的电影,后来却峰回路转,居然要来演剧……她差点发疯,对闻雪时的滤镜也碎了。
她既为老妈实现梦想而开心,却又痛苦于他真的和娄语来演了网剧。矛盾的心情直到现在还未平复,虽然听闻他们不和的传闻后滤镜又回来了点,但如果不是章闵今天生日,她也绝不会来组里直面这对“狗男女”的”。
只是,亲眼见到他们俩本人的冲击实在超出预期,她不得不打开已经黑了很久头像的微博号,发泄道:
@春日漱石:受不了了啊啊啊啊啊啊
底下一堆长情的雪花粉们喜极而泣:太太你回来了!太好了呜呜!怎么啊啊啊啊了,是有新糖了吗???
*
娄语几乎没怎么下筷,她现在食量小,再加上自律,所以就在那一个劲地喝水。
闻雪时就坐在她旁边,注意到她空空的碗,他夹着食物的筷子差一点点,就要惯性伸到她碗里来了。
娄语当时正在和章闵说话,余光瞟到闻雪时的动作,猛吸了口冷气。
陈蓉看着他们的眼睛都直了,从锅里刚夹上的虾丸没拿稳,扑通又掉进锅里,溅到了在锅里捞菜的冯慈,她忍不住惊呼了一声,陈蓉大惊失色地连连道歉,坐旁边的夏乐游连忙递湿纸巾,结果抬手的时候把桌上的饮料碰翻了,饭桌上鸡飞狗跳,乱成一片。
这也打断了闻雪时,他才意识到不对,悬崖勒马,不动声色地把菜收到自己碗里。
中途娄语去上洗手间,包厢外面的大厅已经没人了,这里本就偏僻,再加上深夜,食客都已散场,她也就放心许多,独自朝卫生间走去。
结果出来的时候,看见走廊里有个青年站在走廊没光的地方。
她不禁吓一跳,对方连忙出声:“是我啦!”
他往前走两步,走到光下,娄语才看清是夏乐游。
娄语拍拍胸口:“你杵在这里干嘛呢?”
他清了清嗓子,有点害羞的样子说:“我下午去帮导演挑礼物,然后……”他又咳嗽了一声,“然后看到一幅很不错的耳环,我觉得很适合姐姐。就想着买来送你。”
他背在身后的手递出,手心里是一个黑白包装系着蝴蝶结的正方形小盒子。
娄语一愣,之前的唇膜还算有由头,她收就收了。但是这个……
她摇摇头:“无功不受禄啊,我不能收。”
夏乐游垮下脸,但依旧没退缩伸出的手。
“那你就当是我提前送你的生日礼物成吗?毕竟你生日在年底,我们戏都拍完了。到时候可能就没机会送你了。”
娄语神色犹豫。
他继续道:“再说啦,这个礼物就是为你买的,你不收,我送给别人不礼貌,但是扔掉又好可惜。”
看他要接着往下掰扯出诸多理由,娄语赶紧笑着做了个停的手势。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那我就当生日礼物收下了。对了,你生日是几号?”
他微怔,尔后会很兴奋地回答:“10月21日。”
“我记住了,到时候回你礼。”她收下耳环,“谢谢,我们先回去吧。”
娄语当然知道生日礼物什么的,不过就是用来表达好感的说辞,小男生嘛,追人的手段总是一眼可以看穿。但她算是顾及到他面子吧,至少夏乐游有一点没说错,那就是礼物既然已经挑选好了,比起拒绝,能认真地收下,是对心意的尊重。
她还是非常高兴这种被惦记的感觉,但避免让他误解自己的意思,完全不带暧昧地把话题引到了自己会回他生日礼物的礼貌上,就当作朋友之间的往来。
嗯……不过这小子看上去还是挺开心的。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包厢继续吃喝,娄语刚坐下不久,手机就震了下。
她瞥了一眼,置顶的某人发来的。
‘刚在外面聊天了?’
娄语没瞒他,一五一十地说了。
‘他提前送了生日礼物给我,一对耳环。’
又赶紧补了条:
‘你别介意呀[可怜]’
‘不会。’
他的回复令她松口气。
两人并排坐着,依旧客客气气地寒暄两句,帮忙递个纸巾啊杯子啊什么的,绝不逾矩。陈蓉也不再盯着他们看,低头一个劲地吃菜,手一直在抖。
吃到后半段时,饭桌上的烟民们忍不住了,碍于小朋友在场,勾肩搭背地去店外抽了,闻雪时喝完一杯水,接着也起身出去了。
娄语看到旁边空掉的位置,忍不住想皱眉。
看来她要好好制定一个计划帮他戒烟了。
*
店外,夏乐游正和另一个男配抽烟,抽到一半时,他看见闻雪时也出来了。
他有些得意地招呼道:“哟闻哥,你也来抽了?上回不是说戒了吗?”
闻雪时淡笑:“破戒了。”
另一男配搭腔:“戒烟这可难了,哪那么容易。要我说人生嘛就得及时行乐,该抽就得抽,是不是闻哥?”
闻雪时点点头:“说的是。”
那男配说得更来劲了:“而且闻哥你抽烟可帅了,去年那电影,你叼着烟把犯人往车盖上摁的时候,好家伙,太带劲了!”
闻雪时开玩笑:“你想被试试?”
男配抖了抖身子,嘶声:“那就不用了……”
他抽完先进去,门口还剩闻雪时和夏乐游两人。
闻雪时却不再发话,闷头点了根烟,慢悠悠地抽起来。
夏乐游不停用余光瞄他,最后先沉不住气,开口说:“闻哥,你现在和娄语还算熟吗?”
“娄语?”闻雪时抽烟的动作一顿,打趣的语气,“背地里不叫姐了?”
夏乐游耸肩:“没有不礼貌的意思。”
“哦……”他意味深长,“那是什么意思?”
“闻哥很关心吗?”
“顺口一问。”
夏乐游的烟燃到尽头,他将烟吐到地上,用脚踩灭。
“那没事我就先进去了,闻哥慢慢抽。”
闻雪时点头,对着夜空呼出一口烟。夏乐游刚背过身准备推门,就听见他不动声色地回答了最初的问题——
“算熟吧。毕竟她的耳洞都是我亲手打上去的。”
作者有话说:
春日同学虽迟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