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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山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被从堂屋里出来的叶实吸引了目光,只见她手里端着满当当的一盘点心放到童山面前。
淡淡的香甜气息随清风拂到童山的鼻尖,绕是她刚吃饱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轻捏着。
叶实看得轻笑了两声,伸手将盘子往她面前推了些:“这是刚买回来没多久的,童山你别客气,吃罢。”
童山憨笑了下,习惯性的想抓后脑勺,刚碰到就疼的吸了口气。
叶长秋微眯了眯双眸,瞥了眼她后脑勺的伤口,紧捏着药瓶冷笑道:“只是盘小小点心而已,竟嘚瑟到忘了自己有伤不成。”
少年居高临下轻蔑的姿态对女子冷嘲暗讽,可语气间那点难以察觉的恼意不免让一旁的叶实侧目。
她微微蹙眉,目光淡淡地在两人身上游移了一番,侧头对叶长秋轻斥:“长秋不可这般无礼,快拿药回房里搽搽罢。”
叶长秋却好似没听到她的话般,定定站在女子的身后,美目幽幽地盯着那丝毫不在意地吃着点心的人,心中的恼火更甚。
这呆子竟敢无视他!
“这点心真好吃。”童山直接将一块点心塞进嘴里,咀嚼着满腔的甜香软糯,憨笑着对坐她身旁的叶开夏道。
日后等她有机会去京城时,也要买些回来给阿爹尝尝。
叶开夏看她吃也馋了,拿起一块捂着脸小小咬了口,用没有肿痛的另一边嚼着,含糊道:“好吃罢,这个是娘从京城一家有名的糕点铺买的,全京城就属那家最好吃!”
虽没去过京城,也不晓得她说的那铺子,但童山还是点头应和。
“说这般多做甚?”叶长秋徐徐绕到两人的对面坐下,单手撑着下巴,慵懒地睇着她:“反正说了童山姐姐也不知晓那地方,不过若是童山姐姐那么喜欢这点心的话”
少年眸光流转,盈盈与她对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觉得阴阳怪气的:“看在救了长秋一次的份上,等日后娘亲去京城买了,就给你带一份。”
带一份便带一份,还要看在救他的份上,再加上少年唇角的那抹轻蔑,听着如何都让人觉得不顺耳。
“长秋!”叶实沉下了脸,皱眉看着他,对他这般阴阳怪气的针对模样很是不悦。
“可以吗?”童山丝毫没有在意少年话里讥讽的意味,澄净的眸子抬起,微微闪着亮光的望向叶实。
“什么?”叶实被她那希翼的目光看得微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童山咧嘴憨憨笑了两声,抬手不好意思的挠挠脖子:“我想买些回来给阿爹吃,但是我没去过京城,想让叶姨给我带一些。”
几块点心而已应该也值不得几个钱罢,上次阿爹吃了,虽面上没显得有多喜欢,可嘴上偶尔还会念叨两句,等日后买回来了他定然很开心。
童山乐呵呵地想着,却迟迟不见叶实回应,怕她误会自己的意思,抬头急急解释道:“我会给银两的!不过若是叶姨觉得麻烦的话那便罢了。”
反应过来的叶实忍不住轻笑了声,她还是第一次瞧见这般厚实的人,倒是挺有孝心:“这自然是可以,也不必你出银两,几块糕点而已,到时我带回来再给你送过去。”
只是区区几块糕点而已,能算得了甚。
虽不知晓昨夜到底发生了甚,可瞧着这孩子满身的伤,想来是有长秋的原因,叶实打算等会再问清楚。
那便是答应了,童山开心的道:“多谢叶姨!”不过一码归一码,银两还是要给的,阿爹说过不能随便欠别人人情。
坐在童山对面的叶长秋微侧着身子,单手撑着下巴,尚未全干的墨发垂在他的手背上,微微遮挡住了他的神情,幽深的眼眸定定地瞧着那笑得灿烂的女子,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异常耀眼。
就几块糕点而已,当真容易满足。
少年轻哼了声,目光却依旧定在女子身上。
童山感受到少年的目光,友善的笑脸转向他,眸子微闪着光亮,许是真的很高兴,眸子比以往都要柔些,真诚对他道:“谢谢你啊长秋。”若不是他提到,当真不知晓要多久才能买来。
太阳暖暖的柔光洒在女子纯粹的笑脸上,那往日端正平凡的面孔好似变了个模样,竟是格外的好看。
怦怦怦
一瞬间好似有什么狠狠撞到了心口上,少年的心不受控制的“怦怦”急跳,一丝丝红晕爬上他的脸颊,目光怔怔地盯着她柔和的笑颜。
直到女子露出疑惑的目光时,叶长秋才反应过来,他猛得背过身,红着脸捂住跳得不受控制的心口,眸中满是慌乱。
在场三人都被他突然的举动愣住,叶实以为是他脚不舒服了,连忙上去帮他看:“长秋是不是脚疼了?”
叶长秋任由叶实帮他查看脚腕,抬起波光粼粼的眸子瞪向那方才对他笑的人。
这女人做甚对人乱笑!
童山被瞪得莫名其妙,不解的看向叶开夏,却见她吃得正欢。
想着解释也解释完了,呆了也够久了,该回去了,不然待会阿爹醒了知晓她在这又得说她。
“叶姨,我先回去了。”
“不再多待会吗?”叶实回头看向她。
“不了,我也回去歇息会。”昨夜一夜未睡,是有些乏了。
“也好。”叶实点头,注意到她的伤口,有些担忧道:“你的伤可上了药?”
“嗯。”童山点头,手摸了摸后脑勺的伤口。
眼见着童山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门口,叶开夏连忙将口中的点心咽下,将沾了碎渣的手胡乱在衣裳上擦了擦,起身急急得就要跟上去。
“你去哪?”还没等她出了门,叶实就在后面冷声叫住了她。
叶开夏的步子缰住,回头支支吾吾道:“我想去找童山”
“你方才没听着童山说要回去歇息?你去扰人做甚。”
“我就去同她说说话而已,没有要扰她歇息”叶开夏低着脑袋,扁着嘴小声嘀咕。
昨夜的事她还有好多要问童山,而且去童山那也好过呆在这,叶开夏偷偷瞅了眼面色清冷的叶长秋。
叶实张口刚想斥责她,却又想起她要问长秋些事,话音顿时一转:“别呆得太久。”
既是同意了,叶开夏开心的咧嘴,重重的点了头,屁颠颠的跟上走前面的童山。
院子里静了下来,叶实将药膏涂抹在他的脚腕上,用布条在他脚腕上卷了一圈,等包扎好后才将药放到桌上,坐到少年旁边,严肃道:“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开夏坐在童山卧房的凳子上,认真的听着童山昨夜的事一一同她说,等说完时叶开夏才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幸亏没出事”
“那、那后来呢?摔下山崖后来呢?那人贩子可有追上来?”
童山摇头:“自然是没有。”
叶开夏松了口气,目光瞟向她的后脑勺,迟疑道:“那你后脑勺是摔下山崖时才撞伤的?”
叶开夏起身绕到童山的身后想看她的伤口,却被童山挡住:“别看了,我没事。”
叶开夏瘪了瘪嘴,顿了脚步,视线又移向她的裤腿处:“那你的腿”
“没事。”童山满不在意的说了一声,却见她面色低落地坐了回去,不禁有些疑惑:“开夏你怎么了?”
叶开夏低垂着脑袋,手指狠狠揪衣摆,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对不起啊童山”
“嗯?”
“那会你明明让我看好他俩的”都怪她,若不是她粗心大意,童山也不会为了救叶长秋受了那么多的伤。叶开夏闭眼抬手扣去眼角的泪迹。
见她竟然哭了,童山有些慌,挠挠大腿,干巴巴安慰道:“你别哭了。”
人都是这样,不安慰时还能忍住,一安慰这整夜的担心害怕和委屈都爆发了出来,叶开夏嘴一张号啕大哭了起来。
“”童山被她哭得整个人都懵了,呆呆看了会,想起关氏还在睡觉,连忙起身走过去捂住她大张的嘴:“你可别哭了,我阿爹还在隔壁的房里歇息呢,你可别把他哭醒了。”
被挡得只剩一双泪眼的人,同那少年异常的相似,童山眉头微皱,心下异常的怪异。
叶开夏被捂得打了个哭嗝,将嘴合上,轻点了点头。
童山这才将她放开,嘴角抽搐的看了眼手上沾的鼻涕眼泪,拿起一旁的粗布擦了擦。
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叶开夏也觉得有些丢脸,抬起袖子抹了抹脸,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你明日是不是还要去酒楼干活?”
童山微愣,细细数了数日子,确实是明日要回酒楼做活儿了。
“你都受伤了如何去,我去帮你跟那掌柜说!”叶开夏自告奋勇道。
“别!”就小伤而已哪里碍得这些,童山可不想因为这些事儿被扣工钱:“这不碍事。”
叶开夏再劝了一番,见也丝毫未能劝动她,也只好作罢,让她好好歇息歇息,自己则先回去。
离开了童山家,叶开夏刚回到家门口,便瞧见坐在院子里头黑沉着脸的叶实,心里咯噔了一下。
“跟我过来。”叶实冷冷看了她一眼,起身走进了堂屋。
大抵是知晓为何事,叶开夏忐忑不安地跟在她身后。
堂屋里最里边的正桌上放着一块牌位,正是叶开夏与叶长秋两人亲生父亲李氏的牌位,叶实走到牌位前方,冷声道:“跪下。”
叶开夏身子颤了颤,听话得跪在牌位前。
“你身为长姐却没有尽到分毫长姐该有的责任!”一想到长秋差些便被人贩拐了去,叶实就仰抑不住那股震怒,目光沉沉地盯着跪地上的人:“你可记得出门前我同你交代了什么?”
“记得”叶开夏小声应着。
“那你说说。”
“要看好长秋不得置气”
“你可是做到了?”
叶开夏低垂着脑袋,眨眼努力将眼眶的湿润抿去,声音更是小:“没有”
叶实定定盯着她的头顶,目光复杂:“你可是知错了?”
“嗯”叶开夏吸了吸鼻子,鼻音异常的重。
瞧着平日没心没肺的女儿,叶实终究还是心软了,可脸上依旧紧绷着:“那便跪上一个时辰,长长记性,莫要再有下次。”
叶实说完便出了堂屋,独留下叶开夏自己一人跪在那,叶开夏抬眼悄悄看了一眼牌位,好似小孩一般扁了扁嘴,跪得笔直
夜里,寂静的卧房内少年平躺在床榻上,月光从窗口出洒入,映在少年精致的面容上,紧闭的眼皮下眼珠子不断的转动着,秀气的眉头紧皱,细细的汗珠在他额间冒起。
梦里那日的场景再现,那猥琐的女子被他戳瞎了一只眼睛,血肉模糊的眼眶不断往外流着鲜血,甚至一些洒在了他的身上。
女子尖厉的惨叫声尤在耳边,剩下的一只眼睛猩红一片,猛得朝他扑过来。
睡在床榻上的叶长秋身子猛得一抖,喘息着惊醒,目光呆愣地盯着床顶,直到夜风从窗外拂入擦过他额头的冷汗,才彻底清醒了过来。
叶长秋抬手在眉心处揉了揉,缓缓从床榻上爬起身,平淡的眸子看了眼窗外的银月,走到桌前喝了杯茶。
夜风带着丝丝凉意,拂过少年单薄的身子。叶长秋似毫无所觉,盯着茶杯出神。脑海中的一片混沌突然清晰,莫名浮现那笑得满脸灿烂的女子。
少年原本还带着凉意的脸颊微微发烫,形状姣好的丹唇轻抿,执着茶杯的手指轻划着杯口。
那女人对他笑成那般做甚
莫、莫不是想勾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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