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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挂断电话后云笙还有点愣,仿佛自己听错了,爸爸怎么会昏迷不醒呢?
耳边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她回过神来,跑到浴室前敲门,陆承宣在里面洗澡,两人今天出去玩了一天,出了汗,一回来两人就先洗澡,云笙才从浴室出来就接到了康倩的电话。
听到敲门声,浴室内的水声停了,陆承宣围着浴巾,戏谑道:“怎么了?想和我一起鸳鸯……”浴字被陆承宣噎回了喉咙,因为他看见了云笙通红的眼眶,瞬间就收敛了笑容,神色凝重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陆承宣握住她的肩,看她脸色煞白,像是突然闻得了什么噩耗,受惊了一样。
“哥哥,刚才康倩打电话给我,她说爸爸昏迷进医院了,怎么办啊……”云笙说着说着带起了哭腔,她说声音都是颤的。
昏迷,医院,光是想想就觉得骇然,也让陆承宣吃了一惊。
“先别急,我打电话回家。”陆承宣从浴室出来,带出了一路水渍,找到手机拨给了杜烟。
杜烟也是才知道,“我和你爸正打算去医院,本来想到医院看看情况再告诉你们的。”
他们不在国内,得到了消息也是干着急,而且也不清楚云峰是怎么回事。
“好,妈,要是有什么情况尽快告诉我,我和笙笙现在订机票回国。”陆承宣看着还站在浴室前的云笙,像是出了神一样,他的眉头紧紧地蹙着,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上次陆章进医院的感觉又浮现出来了,让陆承宣心中焦躁不安。
笙笙和云峰虽然有隔阂,可云峰是笙笙的爸爸,也是笙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血脉亲人,如果云峰出事,笙笙肯定会很难受。
陆承宣走到云笙面前,揽着她走到沙发上坐下,陆承宣半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笙笙,先别急,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还不知道,我现在改签回国,你别自己吓自己。”
云笙的眼泪忽然就如滚珠一般落了下来,抬手抹掉,点了点头,嗓音如小猫呜咽,“好,我去收拾东西。”
陆承宣先改签了最近的一班航程,才回到浴室简单冲洗了下,换好衣服出来,就见云笙蹲在地上埋头低声抽泣,要不是靠近了,都发觉不到她在哭。
“笙笙乖,我来收拾,你坐着,还什么都不清楚,你现在哭也没用,上次我爸不是也昏迷,最后不是也好好的,爸爸会没事的。”
陆承宣半抱起她放到床上坐着,这个时候言语的安慰其实是无力的,平常云笙很少提到爸爸,可每次提起,心情都会被影响,爸爸对一个孩子的重要性,又如何能忽略呢,更何况笙笙早就没了妈妈。
云笙哭了一会抽出纸巾擦掉眼泪,“我不哭,要坚强点,爸爸肯定没什么事的,我其实不想哭的,可是眼泪忍不住。”
云笙不是爱哭的性子,但一旦哭起来根本不受自己控制,眼泪哗啦哗啦的往下掉,想收也收不住。
“我知道,不是你的问题,算了,想哭就哭一会,我简单收拾下我们就去机场。”陆承宣见劝不住索性不劝了,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好劝。
陆承宣利索的收拾好行李箱,本来是明天上午的航班,现在临时有点急,好在他们为了方便提前住到了机场附近,要是在蒙特雷还得坐几个小时的汽车。
到机场后安检进了候机室,一切都是那么的匆忙,进了候机室没多久就可以登机了。
陆承宣一路上都紧紧地牵着云笙的手,生怕她会走丢,在外面她倒是没哭,只是帽子下面的眼睛已经哭肿了。
嘴上说着不要爸爸,可实际上爸爸真出了事,哭的最难受的还是自己。
登机后要关手机了,陆承宣还是没有收到杜烟报平安的消息,看来只能等回国之后才清楚了。
陆承宣要了一条毯子盖在云笙的身上,左手紧紧地牵着她的右手,哪怕登机了也不松开她的手,给她温暖。
云笙靠在陆承宣的肩上,扁着小嘴,眼看着又要哭出来了,小声呢喃,“哥哥,我好怕。”
她怕自己会赶不回去,怕会见不到爸爸最后一面,她这么多年一直都怨着爸爸,可是当听闻爸爸出事,她才知道自己心里有多痛,有多舍不得,那是她爸爸啊,她怎么可能舍得。
她还记得,当初爸爸就是因为在外地,所以没有及时赶回去见妈妈最后一面,让妈妈抱憾终身,妈妈闭眼前的遗憾她到现在都还记得,现在想起,就像是往自己的心口扎刀子,一刀又一刀,恨不得要将心脏刺的鲜血淋漓才不会痛。
爸爸没有见到妈妈最后一面是他永远的痛苦,云笙不想感受这样的痛苦。
旅途的喜悦一下子被这个电话冲的干干净净,她开始后悔,要是没有出国旅游多好,好歹爸爸出事她在身边,不用急成这样。
可是她心里明白,后悔也没用,这和旅游没关系,世间万事本来就是息息相关,该来的,总会来,她只是想找个借口发泄而已。
“笙笙,岳父的身体一直挺好,不会有大事的,可能就是虚惊一场,你别自己吓自己,现在在高空,你平静点,要不然你会受不住,深呼吸,别急。”陆承宣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想让她分神,别再钻牛角尖,万米高空不比陆地,本来给人的压力就大。
“不是的,爸爸的身体并不好。”
他的头发比陆章白多了,看起来也比陆章老了很多,可是分明云峰比陆章还要小几岁,盛愉去世后,云峰老的就比同龄人快。
大概还有因为她这个女儿不和他亲近的缘故,不仅仅不和他亲近,还讨厌他,怨怼他,她小时候说了多少次讨厌爸爸,她已经记不清了。
浓浓的愧疚萦绕在心头,迫使云笙的脑袋好疼,疼的要炸开了,下意识咬着唇瓣,几欲要将下唇咬破。
“笙笙乖,松开,别咬。”陆承宣捏住她的下颌强制性让她张嘴,他的眉峰拧成了麻花,他还是低估了云峰在笙笙心里的重要性。
机舱内很安静,导致两人的动作引起了空乘的关注,陆承宣说道了歉,将云笙揽进了怀里。
云笙也知道现在这个场合并不适合哭,最终还是咬牙把眼泪憋了回去,只是心里依旧很难受。
过了好一会,云笙才逐渐平息下来,只是紧紧地抱着陆承宣的胳膊不撒手,好像他是她最后的依赖。
陆承宣的脸色就没好转过,想让云笙睡会,但知道她肯定睡不着,索性没开口,两人谁也没说话,陆承宣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过了一会,云笙闭上眼睛,可是陆承宣知道她没睡着。
连他都睡不着,笙笙怎么可能睡得着,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老天爷了,笙笙已经够苦了,本来就没几个亲人,这最后一个,给笙笙留着吧。
他可以给笙笙全部的爱,却无法替代父亲一职,对父亲的依赖是子女与生俱来的,哪怕闹过天大的矛盾也无法克制,更何况两人隐约已经破冰。
一落地,两人都是迫不及待的开机,当云笙看见杜烟给她发的消息:【笙笙,你爸爸醒了,一切平安】
云笙的腿软了下,身体直往下坠,要不是陆承宣捞了她一把,她就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了。
陆承宣也看见了消息,无奈极了,“这不是好消息嘛,怎么哭上了。”
云笙的眼泪又一颗一颗往下掉,却又笑着,“高兴的,太好了。”
她抱着陆承宣跳了起来,把脸埋在他肩窝,“我太高兴了。”
爸爸没事,爸爸还平安,那样痛彻心扉的遗憾并没有发生,她还有很多的机会可以弥补从前的缺憾。
“好好,高兴,高兴也别哭啊,我们现在去医院看看爸爸。”陆承宣半抱着云笙离开机场,外面司机的车子已经等着了,两人坐上了车。
云笙破涕而笑,陆承宣也松了口气,好在没有大碍,虚惊一场。
去医院的路上两人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了不少,陆承宣拿了个面包给她,“先吃点垫垫,一路上什么都没吃。”
在飞机上不知道云峰的情况,她连口水都喝不下去。
放松下来,云笙也的确是饿了,接过面包小口吃着,等到医院的时候刚好吃完一个面包。
两人从电梯出来,一路找过去,在最后找到了云峰的病房。
推开房门,房间里只有云峰,半靠在病床上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见云笙笑了笑,“笙笙和小宣回来了,这么快。”
云笙一看见他的笑容,瞬间又红了眼,跑过去抱住了他,“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