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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云渺倍速查看了近一周的监控,并没有发现新的证据。
陆征把电脑合上,催着她去睡觉。
云渺有点不情愿,撇了撇嘴:“还早呢,我想再查查别的。”
主要她的好奇心被调动起来,不找到答案,非常不舒服。
陆征伸手在她头顶揉了一瞬:“乖,过了晚十二点睡觉,对身体不好。”
云渺忍不住吐槽:“陆征,你怎么这么像我高中班主任?”
陆征眉头禁不住动了动:“我记得你班主任有四十多岁了吧?地中海。”
云渺:“嗯,现在应该有五十岁了,上次同学聚会他也来了,换了发型,灯光一照,亮得像个剥了壳煮鸡蛋。”
陆征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所以呢?我哪里像他了?”
云渺笑:“说话的语气像。”
陆征从鼻子里哼了哼,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渺渺,你是自己去睡觉,还是我抱你去房里?”
云渺故意逗他:“好啊,那你抱啊,我又不怕。”
她话刚说完,陆征就俯身过来,一把将她抱举起来。
陆征太高了,云渺手指一伸手,指尖碰到了上面的天花板。
她稍稍一动,脚上的勾着的拖鞋“啪嗒”一下落在了地上。
“陆征,我鞋子掉了,放我下来捡一下。”
“用不着那么麻烦。”
陆征改为一只手抱她,另一只手空出来,到地上去捞鞋子。
他弯腰的一瞬,失重感明显,云渺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陆征抬眉,云渺正好看进他的眼底,那双原本漆黑的眼睛被头顶的光照得,如同一团渔火散落在潋滟的水面上,碎成了无数粒星。
居高临下的角度,恰巧可以看到他锐利的眉峰和高挺的鼻梁。
云渺舔了舔唇,忽然捧住他的脸吻住了他的唇,陆征按住她的背,仔细回吻。
气息交错,云渺头都是晕的,心脏突突突地跳着,简直就要从嘴里飞出来了。
陆征把耳朵贴到她心口处,“渺渺,心跳得很快,放了多少只小鹿出来?”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他灼热的呼吸几乎要吹到她的心脏上,无限撩拨。
那种感觉太太太刺激了……
云渺:“陆征,好了,我同意去睡觉,你能不能放我下来……”
陆征:“晚了。”
陆征一路抱着她到了卧室里,她被他安顿在了床上。
灯亮过一瞬后又被他重新拍灭。
云渺躺在床上,眼睛一闭,脑海里全是他刚刚贴在心口的画面。
脊柱腾起一股热意,蔓延到体表,就像野火过境中荒原,只有暴雨才能浇熄。
云渺把手背压在眼睛上,徐徐地喘着气……
可恶的老男人!道行太高了。
*
这一晚,云渺断断续续地做着梦,画面不断切着,她掉进了一个漆黑的洞里。
陆征又来救她了,他抱了她,还亲吻了她,他们手挽着手在荒原上找书里的石楠,脚下的地忽然裂开一道缝,陆征被吞了进去……
那种感觉太绝望了。
陆征的电话在客厅里响了起来,云渺终于从那个光怪陆离的梦里醒过来——
天才刚刚亮了一瞬,东方露着一道鱼肚白,天还是灰白的。
陆征正在外面讲电话,声音低低的,“好的,这个事我会亲自查清楚。”
云渺喘着气,才骤然发现刚刚那个绝望,只是个梦。
想见他,立刻就要。
她飞奔出来,鞋子也没有穿。
陆征看了她稍稍有些惊吓,他边讲电话,边到鞋柜里找双拖鞋,蹲在她脚边,捉了她的脚,套进去。
陆征:“有不少疑点的,今天会立案侦查。”
云渺在他站了起来后,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小姑娘刚起来,头发还些蓬松,脸被清晨的光照得几近透明,陆征伸手在她头上揉了一瞬,却引得他抱得更紧了……
电话那头的人,语气非常着急:“这事赶紧查清楚。”
陆征看了眼怀里的姑娘,轻笑了一瞬:“好的,先不说了。”
陆征挂了电话,将云渺从怀里挖了出来,“渺渺,一大清早投怀送抱啊?”
“嗯。”她在梦里哭得太久了,嗓子又干又痒。
“怎么了?”陆征笑。
云渺声音软软的,有点撒娇的意味:“让我抱一会儿。”
陆征捉了她的手捏了捏:“才六点钟,再睡会儿去。”
云渺绞住他的手:“不想睡了。”
陆征问:“做噩梦了?”
云渺:“嗯。”
陆征:“梦到什么了?”
云渺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陆征:“梦里有我吗?”
云渺紧紧抱住他:“有,但是,这是个非常不好的梦。”
陆征在她后背抚了抚,安慰她:“梦都是反的,别怕。”
“嗯……刚刚你和谁在打电话?”
陆征:“吴局。”
“有新的案子了?”
陆征把手机里的热搜调了出来,云渺看完皱了皱眉。
房野泽凌晨写了好几篇声泪俱下的大作文,称奔驰车的质量有问题,出售刚一年,一氧化碳就超标了。
微博那些有名的大V都在转发,网友们对他纷纷表示同情,奔驰公司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奔驰官方连续做了两次回应,都很简短,大致意思就是不可能,这是碰瓷。
房野泽找的枪手也很牛,痛斥奔驰官方麻木不仁。
云渺:“他胆子好大。”敢这么张扬的,要么就是太自信,要么凶手根本就不是他。
陆征瞳仁漆黑:“得去他家看看。”
云渺:“立案了吗?”不立案,有很多事都不方便查。
陆征:“去找下丁艳父母。”
*
车子开上大桥,还没到上班高峰期,路上来往的车辆不多,很通畅。
陆征车子开得快,他们到了目的地也才七点多。
陆征在门口买了两份卷饼,递了一份给云渺。
云渺:“现在不进去吗?”
陆征在一旁的的台阶上坐下,拆开手里的塑料袋,慢条斯理咬了一口:“吃完再去,不着急。”
云渺不知道他卖什么关子,和他并排坐在台阶上吃早饭。
早饭都吃完了,陆征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点了支烟,慢慢地抽着,“再等会儿。”
几分钟后,上班的早高峰来临,早餐摊子一下变得忙碌起来。
这个摊子的主要顾客就是对面的福兴服装厂的职工。
很快,云渺发现,这里简直就是个小型情报中心。
老板的女儿出事上了热搜,那些员工排队买早饭的时候无一不在八卦。
“丁总昨晚血压高上来,差点中风。”
“房总也可怜,老婆女儿全没了。”
“哪里可怜,我们厂以后都是他的了。”
陆征丢掉烟,加入了八卦行列,“丁总只有一个女儿。”
“是啊,还是一脉单传,要不我们小丁总长那么漂亮,怎么会招女婿?”
“招女婿跟漂亮没有关系吧。”
“他们夫妻两感情好吗?”陆征随口问。
“表面应该还是不错的。”
另一个人接了话头过去:“不是表面,房总对小丁总非常高,小丁总的办公室都是他亲自收拾。”
排在后面的人补充:“嗨,穷小子跟了白富美,给我做梦都笑醒了,当然要自觉。”
“你们进厂时间晚,早年,丁总是看不上这个女婿的,要不是小丁总怀孕了,丁总也不会同意两人结婚。”
“房总还是有手段的。”
“那你可错了,我可是听说小丁总做了婚前财产公证的,要是两人离婚,房总就是净身出户的命。”
“还有这种事?公司要不是房总能有现在的发展吗?”
“这有钱人的世界哪里是那么好混的?”
“是哦,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掉了也轮不到我们捡。”
时间到了八点,人群渐渐散了,陆征牵着云渺进了福兴服装厂。
陆征出示了证件,却被告知丁宗全病了,在隔壁住院。
*
二十三楼病房里静悄悄的,机器声“嘀嘀嘀”的响着。
丁宗全躺在床上,状态看上去非常差,看着一点也不像个企业家,倒是和普通的老人没什么区别。
他见到陆征和云渺时,脸上稍稍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护士来往几趟给他测血压、送药、输氧。
陆征直接表明了来意,“希望你能报警。”
丁宗全摆了摆手:“二位回吧,这事不可能是他做的。”
云渺:“但就目前的证据来看,他的嫌疑最大。”
丁宗全声音拔高了一些:“警官,我自己家里的人,自己还不知道吗?不可能。”
云渺还想说话反驳,被陆征轻轻握住了指尖。
两人退了出去。
云渺心里闷闷的,“他为什么不肯报警?那可是亲生女儿和亲外孙女。”
陆征:“也好理解,福兴工厂是他的心血,现在女儿死了,房野泽要是再出了问题,工厂后期可能无法运转,工厂有那么多人要养活。”
很多事都是难以两全的。
保了这样,就无法保另外的。
现实生活毕竟不是偶像剧,总有无尽的无奈。
云渺站在23楼的窗前往下看,朝阳被乌云严严实实地盖住了。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现在还有别的办法往下查吗?”
陆征:“有,只是麻烦一些,需要我们找到别的实质性的证据来立案。”
云渺松了口气:“嗯。”
不论什么原因,正义都不该被掩藏在黑暗之下。
陆征:“渺渺,还记得网上的那个案子最后是怎么破的吗?”
云渺:“一氧化碳的购买记录。”
陆征:“嗯。”
市面上售卖一氧化碳很多,但大多都是做为常规燃料使用的,里面加了硫醇,一旦发生泄露,立马就能察觉到。
纯净的一氧化碳是很难买到的。
云渺顿时松了口气,远处的太阳一点点往外冒,一缕金黄破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