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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傻,真的。
——我单知道资本家的每一个毛孔中都流着肮脏的血,会剥削员工。
——我不知道连辅助治疗工具也会剥削。
——夏天了,我还没来得及赚大钱,资本家迎面就是一个压迫,压迫到脸上来了。
惨遭剥削的景玉手握手机,看了眼电脑上令人心痛的提示弹窗,试图和对方讨价还价:“500欧耶,你刚刚说了500欧。”
“是的,”克劳斯温和地提醒她,“我明白你的时间很珍贵,但我的时间应该也稍微值一点小钱。”
景玉不说话,她用自己的指甲抠了下拿手机这只手的手腕。
有点痒。
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一片皮肤被自己抓红了,想继续又怕抓破皮、受伤,不继续的话,这股痒又很难耐,钻心,诱惑着人去抓一抓。
“这样吧,给你一个折扣,”克劳斯友好地说,“作为对你时间的补偿,我只收200欧,今天晚餐的开销由我负责,你认为这个提议怎么样?”
景玉算了算,这是笔很合适的交易,她赚了。
她毫不犹豫:“一言为定。”
景玉最终和克劳斯约到晚上七点钟见面,而在此之前,她又吃了一片药,看了一下午的书。
离开克劳斯之后,景玉的阅读习惯差了很多。
自从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
想要培养一个良好的习惯很困难,可能需要两个月甚至更长时间的努力,而放弃一个培养四年的习惯并不是什么难事。
景玉只用了一个月,就将之前建立好的阅读习惯推翻掉。
刚开始几天忙着搬家时候倒还没怎么察觉,只不过最近她闲下来,才意识到自己这样不对。
就算没有人督促,她也该好好学习。
唯独学到的知识和手里拿到的钱不会背叛她。
景玉这次来法兰克福,包里面还特意装了个Kindle。虽然电子书的质感并不好,但一些大部头书实在太过于沉重,她不想给自己的短时间出差增加更多的麻烦。
下午还接到了栾半雪的视频求助,对方正在为了教授的测验而紧张复习。
有些地方,栾半雪读不太明白,周围同学都在刻苦学习,也爱莫能助,她抓耳挠腮,想到恰好景玉也修过那一门课程,这才打来电话。
好友有难,景玉自然当仁不让地施以援手。
栾半雪还在哗哗啦啦地翻着书,想要告诉她细节:“对了,我先把这部分课程用到的资料拍给你——”
“不用,”景玉说,“不用拍,我还记得。”
两个人开着视频,景玉一边回想着这部分内容,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慢慢地将这部分讲给栾半雪。
栾半雪听她条理清晰地整理完,惊叹不已:“牛啊姐妹,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这记性咋这么好了?”
景玉想了想:“也不是记性的问题……嗯,非要说的话,应该是学习方式。”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
没错,是学习方式。
有着克劳斯先生监督的学习方式。
栾半雪对这点很感兴趣:“什么学习方式?说来听听。”
景玉严格地说:“不好好学习,一个月都喝不到奶茶。”
栾半雪瞬间花容失色,尖叫:“老吓银了,怖い。”
其实何止这些。
如果没有认真读书,除却基本的奶茶惩罚之外,还有罚站,罚……
当然,这些惩罚都是建立在两人商量后,确认彼此都能够接受的程度。
效果很好,至少景玉的确严格地记住这些内容。
现在过去一年了,还没有忘。
克劳斯先生并不赞成景玉的那种临时抱佛脚、熬夜冲刺的学习方式,他对付拖延症实在有一套。
每个学期开始,他都会分享景玉的课程单和教授列出的资料、书单。
他先景玉一步大致浏览,再将这些细碎的知识阅读记忆,为她规划详细的学习时间。什么时候学什么东西,安排在什么时候复习检查、巩固……
简直是手把手地教景玉学习,一一纠正她那些坏的习惯,引领她建立起更好的阅读体系。
给栾半雪解答完疑惑之后,景玉自己又看了会书,尝试着假想仍旧有人督促她学习,如果做不完任务的话,晚上就要屁股遭殃。
这个假想并不是很顺利,但今天,景玉终于成功地把自己原本计划内的书读完了,完成阅读笔记。
也算是这段犯懒之后的一次勤奋。
景玉放下笔,揉了揉眼睛,有点儿心不在焉。
……怎么搞的-
克劳斯先生和她约在一家传统的德国餐厅中,有着一个漂亮的、只在固定时间开放的啤酒花园。
现在是夏天,室内的壁炉仅仅做了装饰作用,并不会真正地开,还有铜质的烛台,闪闪发光的水晶吊灯,以及铺设着丝绒桌布的长木桌。
这儿的确是个品尝地方特色菜的好去处,景玉从坐下来、菜送上来之后就开始吃,烤猪排搭配泡菜和土豆泥,苹果酒开了一瓶,加了碎冰块的凉牛奶,热香肠,胡椒粒香芹汤。
景玉不得不承认,克劳斯先生真的很会选择餐厅。
在美食方面,他总有自己的一套寻觅规则。
或许因为法兰克福是他成长的地方。
克劳斯先生吃的不多,他宽容地看着景玉大快朵颐,顺便帮她解决完电脑上的小小麻烦。
这次景玉长教训了,等拿到电脑之后,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反复关机检查,确认这次真的没问题了。
景玉松了口气,她将说好的200欧认真地交到克劳斯手中,感谢他这次提供的帮助。
克劳斯却提起另一件事:“下周,法兰克福还有个苹果酒展览品鉴会,你要来吗?”
“不了,”景玉想了想,有点心动,但还是坚定不移地拒绝,“我现在还没有售卖苹果酒种类的打算。”
从上次售卖葡萄酒的过程中,景玉发现了,推出新产品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没有她一开始想象的简单。就像她代理的这款葡萄酒,至今销量平平,完全比不上啤酒热销。
不想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目前的景玉还是打算一步一步地来。
克劳斯并没有勉强,也没有继续劝说。
今天的晚餐很美味,尤其是店里提供的热香肠。
毫不夸张地说,这是景玉来到德国之后,吃的最好吃的香肠,尤其是菜单上标注着地狱热辣的一款。
克劳斯提醒她吃的时候小心一点,顺便讲了点当地人的趣闻:“这个香肠一直被人称为FBI——FuckingBurningInjection(太***烫了),Jemma,你当心,慢一点,别烫伤舌尖。”
景玉觉着他有点小题大做,但是等小心翼翼切下一块放到嘴巴里面后,才意识到“FBI”当真名不虚传。
真的好热。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克劳斯会在就餐前为她点了一杯冰牛奶。
凉凉的牛奶的确能够缓解辣度和热度。
喝完奶后,景玉才盯着克劳斯,诚挚地说:“我真的第一次,在床下听你讲’fuck’这个词汇。”
“笨蛋,”克劳斯笑了,他纵容地看着景玉尝试着新口味的肠,纠正她语言上的不严谨:“车里,桌子,地板……我们不是经常使用吗?”
景玉不小心被烫了一下舌尖,她一口将杯子中的奶全部喝光,最底部的碎冰块哗哗啦啦地掉进嘴巴里,把牙齿冰的一哆嗦,牙龈都在生理性地颤抖。
有点反差的刺激和快乐。
景玉满足地喟叹一声,听到克劳斯若有似无地问:“在离开慕尼黑后,你有开展一段新感情的打算吗?”
她抬头,看到克劳斯仍旧姿态自然地坐着,好像刚刚提到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情。
他今天的领带很精致,暗纹上隐隐,有着漂亮的光泽感。
景玉把玻璃杯子放在桌子上,有些不确定:“嗯?”
克劳斯示意侍应生过来,告诉对方:“请再给我面前的小姐来一杯冰牛奶,谢谢。”
侍应生说:“好的,先生。”
点完饮料之后,克劳斯不忘解答景玉的疑惑,他温和地说:“抱歉,我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了解你的近况。”
克劳斯先生语言如此真挚:“你应该理解吧?关于我的心理问题。”
景玉了然,对着他比了个ok的手势:“我懂,我懂。”
白骑士心理嘛,作为曾经帮助过她的人,现在肯定忍不住想要探察她的近况。
只是不清楚,他是出于习惯,还是其他。
在这份合约结束之后,还没有完全好起来的白骑士,还有没有向其他落难公主施以爱心和援手。
毕竟她和这位白骑士缔结的合约已经结束了,他们两个人都自由了。
景玉看着空掉的杯子,杯子中凉气尚在,外面又凝结出了一层小雾,只有指腹按压的地方是干净的。
她并没有正面回答刚才那个问题,而是反问克劳斯:“你呢?在我离开慕尼黑后,你遇到其他追求者了吗?”
侍应生很快将冰牛奶送过来,垫在切割好的软木垫上,贴心地放在景玉面前。
景玉拿起杯子,吨吨吨地喝着冰牛奶。
她没有看克劳斯,注意力全在杯子上。
克劳斯失笑,他坐在椅子上,微微后仰,绿色的眼睛中有些细碎的光芒,那是水晶吊灯落下来的灿灿光辉,坠落眼中像极了星星。
他笑着看景玉狂放不羁的饮食姿态:“没有。”
“笨蛋!”景玉将空掉的杯子放在桌子上,抓紧机会把这个词汇回敬给他,“你怎么一个都没有?追我的人都换三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