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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蒋林野很早之前,就曾经幻想过这个场景,以及这个问题。
——假如棠宁脑子不清醒,他会趁人之危吗?
他一直告诉自己:我会的,我没有良心,我拿的本来就是反派剧本。
可是在过去的几年里,每次到了临门一脚,小心翼翼收回手的那个人都是他。
这次也不例外。
棠宁喝醉了,蒋林野本来想劝一劝,让她先去休息。
可是她……
她……
太主动了:)
这都送上门来了,哪有送回去的道理。
所以棠宁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雪下了一夜,终于有一点儿停下来的意思,房间的窗帘没有打开,她看不见外面,可是隐隐能察觉到,外头天光很亮。
身边已经没有人了,房间里安安静静,蒋林野的水杯还放在她床头,她慢吞吞地伸出爪子碰一碰,杯缘还是热的。
人大概刚刚离开不久。
这感觉这场景可太他妈熟悉了,棠宁躺在床上缓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小声叫:“渣男?”
她嗓子有点哑,却没办法完整地想起来,前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隐约记得,好像有什么人被推倒了……
可后来的主动权,完全不在她手上。
小狐狸话音一落,房间内短暂地沉寂一下,外间立刻传来挪动椅子的声响。
蒋林野穿着家居服,推开虚掩的隔间门,朝她走过来:“醒了?”
他声线一如既往的低,可声音里不自觉地染着点儿笑,让人轻易与“温柔”类的字眼扯到一起。
棠宁两只手攥住被子边边,露出两只眼睛,警惕地看他:“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你不记得了?”蒋林野心里好笑,想稍微藏着点儿再逗逗她,可是笑意怎么也忍不住,几乎是从眼中溢出来。
“来,喝口水再说。”他摸摸床头的水杯,温度刚刚好,干脆伸出一只手,扶她起来,“我掐着时间感觉你差不多也该醒了……看来我直觉很准。你想不想喝别的?我刚刚看小厨房里还有牛奶,也可以热一热,不过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我……”
“我不喝。”小狐狸抱着被子往旁边一滚,避开他的手,“你先跟我说清楚,为什么我会没穿衣服,躺在你的床上。”
蒋林野身形微顿,像模像样的,竟然有些委屈:“是你让我这样的。”
棠宁在软绵绵的被褥里滚一圈,身上的不适感更重,她只好停下来,探出两只毛耳朵:“怎么可能!”
“你玷污了我。”蒋林野唇角挂着笑意,语气不急不缓,半跪在床上,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她捞过来,“却不愿意承认。”
“得了便宜的明明是你……”她记不清楚了,可她再怎么金鱼脑,也记得昨晚有很多次。
她拜托他停下来,他还在继续。
像一只不会疲倦的电动猫头鹰。
“嗯。”蒋林野伸手捞住狐狸卷,往自己的方向挪挪,“我是心甘情愿被你玷污的,如果可以,希望你以后多玷污我。”
“……你能少说点污言秽语吗。”
蒋林野笑意飞扬。
他在床上坐下,将狐狸卷放进怀中,小心地扒拉开,露出里面的狐狸脑袋,一点一点地喂水给她喝。
熟悉的男性气息铺天盖地,棠宁蜷在他怀里,喝完水发了会儿呆,突然又想起昨晚那个没有结束的议题:“蒋林野。”
“嗯?”他看她舔唇,忍不住也伸出手,用指腹象征性地碰一碰她的唇角,然后叹息,“你怎么又叫我全名。”
“可我不是一直叫你全名……”
他垂下眼:“你昨晚还叫我老公。”
“……”
棠宁张张嘴,有点失语。
坐在那儿缓了一下,她侧眼看他:“我是想说,之前TJ那些员工,是你塞过来的吗?”
“嗯。”狐狸小小一只窝在他怀里,两个人对视,她眼睛亮晶晶。蒋林野帮她拂开额前的碎发,低声,“我没什么别的想法,当时怕你遇到坏人,所以藏了一些人在你身边。”
也包括简薇,还有那些二十四小时监视她的助理。
略一停顿,蒋林野显然也想到这一点,垂下眼,在她柔软的脸颊上蹭蹭:“不过我承认,之前让简薇为我实时播报你的动向,是我做得不对。”
哪怕是打着关心的旗号,他也应该给她自己的空间。
棠宁有些纠结:“我不是想问这个……我是想说,那个彩虹屁群,也是你让他们建的吗?”
就为了带节奏,每天在背地里偷偷地稳定军心,随时随地为老板打call?
蒋林野笑:“那个确实跟我没关系,连我自己都是过了很久,才知道他们有这么一个群……”
微顿,他声线轻柔地解释:“我最开始只是想让他们帮你把关一些重要决策,他们都是棠氏的老人,在某些事情上,比我们都要有经验。但彩虹屁群是他们自己建的,他们对你的喜欢也是真的,我觉得你值得,所以不要有心理负担,嗯?”
果然在床上时说话最好听,棠宁差点就被他绕进去了,她短暂地怔了怔,旋即好奇地瞪大眼:“所以我能征服他们,本质上来说,跟你没有关系?”
他亲亲她的额头:“那当然,你靠可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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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公司,他们是真的喜欢你这个人。”
棠宁眨眨眼,故意小声问:“我靠可爱吸引他们,靠什么吸引你?”
蒋林野手停在她唇边,短暂地顿了顿,戳戳她白皙的脸颊,凑到耳边,暧昧地低声道:“靠身子。”
小狐狸毫不犹豫,一口咬住他的手指-
两个人折腾到午后,才不急不缓地爬起来吃午饭。
午饭让酒店送到了屋内,套房的餐厅装着一整面玻璃墙,外面雪已经停了,天还没有完全放晴,整座山都陷入苍茫的白色,一眼望去,白雪无边无际。
棠宁搓搓爪爪,扬起脑袋:“我们等会儿去滑雪吧。”
蒋林野今天心情好得不得了,偏偏她吃饭又很不老实,坐在那儿左顾右盼动来动去,他恨不得给她把饭喂到嘴边。
蒋总一边仔仔细细地帮前妻切牛排,一边闲闲地撩起眼皮:“你还有力气出去滑雪?”
棠宁身体仍然有些不舒服,倒也不是他太疯狂,实在是两个人吃素太久了,她有些不习惯。
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她的脚在餐桌下,不高兴地踢踢他,嘴硬:“对,我可有力气了,谁让你不行。”
蒋林野笑笑,一点不生气。
反正已经让她哭唧唧地求饶过了,打嘴炮输她一局也没什么。
何况,以后还有很多哭唧唧的机会。
棠宁看他的表情,大概能猜到他又在想什么邪恶的场景。
她不怎么饿,吃了两口,开始拿小银叉叉水果。酒店送来的其他水果都切开了放在盘子里,唯独菠萝是一整个儿端上来的,棠宁提着菠萝头试着往上拽拽,发现打开之后,里面仍然是小个儿小个儿的,掏出来处理好又装回去的菠萝果肉块。
她眨眨眼:“这样弄,好像菠萝饭啊。”
蒋林野看看菠萝,又看看她:“你怎么直接就把人家头盖骨掀开了?”
棠宁微怔:“这怎么了?”
“你不知道吃菠萝前要摇一摇?”
“……?”棠宁迷惑,“吃菠萝为什么要摇?”
这么容易就又上钩了,蒋林野心里的小人坐地大笑,一边笑一边尖叫,我的天怎么会这么可爱?一想到真的可以太阳,并且以后眼前这只懵懂的小动物还将持续被他太阳下去,他就抑制不住地想笑。
想唇角上扬。
然而蒋林野缓了缓,没有立刻回复。他慢悠悠地放下刀叉,擦干净手,才不紧不慢地抬起眼:“当然是看看里面有没有海绵宝宝。”
棠宁:“……”
棠宁:“你幼不幼稚,海绵宝宝明明住在凤梨里。”
两个人吃完饭,一起下楼去取滑雪用具。
出门的前一秒,棠宁突然又被他叫住:“等等,宁宁。”
“嗯?”小狐狸回过头,尚未完全反应过来,脑袋突然被扣上一顶毛线帽。他拽着帽子下缘往下拉,一直拉到眼皮才停下。
被帽子挡住眉毛的棠宁:“……”
她艰难地撩起眼皮看他,两个人面面相觑,互相沉默五秒。
蒋林野:“噗嗤。”
蒋林野:“你没有眉毛了。”
小狐狸懊恼,爪子没什么力道,“啪”地一巴掌拍在他胸口上:“你还没有头发呢!世界上有比你更幼稚的人吗!你都奔三了,你能不能清醒点!”
她声音里带着懊恼,可是玩笑成分巨多,根本也没有生气。
蒋林野的笑意是从唇畔开始的,慢慢就再也阻挡不住,一路往上蔓延,滑进眼中,跃上眉梢。
狐狸球看他笑意越来越深,嗷嗷地叫唤着,追着他挠。
蒋林野一开始还躲一躲,后来变成跟她对着挠,最后伸出手臂,将她按进怀里。
棠宁瞬间就安静了。
蒋林野脸上笑意未消,他顿了顿,微微垂眼,伸出一只手帮她将歪斜的帽子扶正,动作轻缓地往上扯一扯,露出小姑娘的眉毛,和她白皙的耳尖。
“我刚刚在想。”他平复呼吸,捧住她的脸,郑重地,认真地,低声说,“我人生前二十六年,没有比现在更快乐的时刻。”
棠宁默不作声,安静地听他说。
“我十年前,十七岁时遇见你,就想跟你说,谢谢你来到我的世界。”
他微顿,“可是现在,我想跟你说——宁宁,我们一起幼稚到一百岁吧。”
他这么认真,逮着一切机会告白。
棠宁愣了一下,正想说好——
他微微喘息,缓慢地,一字一顿地,吐出后半句话:“希望我们八十岁的时候,还在幼稚地争论,究竟谁上谁下。”
作者有话要说:附注:“海绵宝宝不住菠萝,住在凤梨里”这个梗源自网络,非本文作者原创。感谢原作者,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