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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房传话说辞染仙君亲自前来季家收徒。
待季君竹被季家族老们拥簇着进入正厅时,才发现来的并非祁琰昱,而是掌门亲传二弟子许寒昌。
季天阳为首的一众人不清楚情况,都未曾见过辞染仙君真容。
莽撞上前见礼,闹了大乌龙,气氛一时僵持。
候在一边奉茶的大长老生怕许寒昌怪罪,狠瞪一眼众人,教训一番。
季天阳等人满脸尴尬,纷纷躬身谢罪。
不怪季家一众人如此奴颜婢膝,身为清华宗掌门亲传弟子,许寒昌即使身为一介男子,却不容小觑。
自身资质出色,十年前神谕将之匹配给清华宗大弟子青雾为夫郎。
自身资质卓绝,又有妻主元阴加成。
这十年修为突飞猛进,隐隐已有金丹巅峰期修为。
哪怕与季家唯一一位元婴期大长老对决,也能有一战之力。
修真界强者为尊,来者即使不是辞染仙君,季家众人亦是不敢怠慢。
季天阳上前两步,意图与之拉拢关系。
却不料许寒昌并未看他,放下手中茶盏,起身扫了一眼众人。
率先开口:“诸位无须客气,我今日奉掌门之命前来接季师妹回山门。事不宜迟,不知哪位是季三小姐?”
季天阳脸色微沉,张了张了口,将到口的阿谀奉承咽入喉中。
眼珠一转,迟疑道:“三侄女有幸拜入清华宗,实乃季家百年修来的福分,可我家这三丫头实乃一废灵根资质,若是拜入仙门,往后凡人之身如何……?”
季天阳话未说完,立在许寒昌身侧的大长老已气的怒目圆瞪。
疾言厉色阻拦季天阳胡言乱语,训斥道:“成康住口!仙君收徒自有理由,岂容你多嘴置喙。立刻向许真人认错。”
话落,身上的威压悉数落在她的腿上。
堂堂季家族长便仿佛无骨支架般“噗通”跪倒于地,脸面全无。
玄天大陆强者为尊,即使身为族长,季天阳自修为不高。季家真正做主的依旧是大长老。
代替妻主掌管宗门内务,小家族族内腌臜事儿,许寒昌自是门清。
他立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大长老处置完季天阳。
这才冷淡的开口道:“家主多虑,掌门之命无可奉告,季家三小姐季君竹再何处?”
此话一落,正厅再次寂静一片。
大长老陪笑谢罪,侧头冲着人群中的季君竹唤道:“三丫头,还不过来,拜见许真人。”
季君竹应了一声,不急不缓踱步而出。
从人群内走出来的病秧子季三小姐身形羸弱,唇色泛白。
行走极缓,若是不看她面色,只当此人故意怠慢。
许寒昌抬眸,便见越走越近的女子黛眉微蹙,吃力而行,配上那张艳艳绝色的脸,只觉美人羸弱,我见犹怜。
心中顿生怜惜,眼见着她困难的行至身前,躬身见礼,许寒昌终是不忍,随手祭出灵力隔空将她扶起。
倨傲的侧脸线条软了几分:“师妹无须多礼,往后你我乃同门,不拘礼节。唤我一声师兄便是。”
季君竹垂着头,乖巧点头,弱声弱气唤了声:“师兄。’”
方才被季君竹发狠,声嘶力竭斥责的季天阳众人一脸懵逼。三侄女这这这……????
没空观察季家人脸色,许寒昌低头看向季君竹,温声道:“时辰不早,师妹若无其余物品收拾,随即启程可好?”
大长老张了张口,不断冲季君竹使眼色,欲言又止,显是有话要与她吩咐。
心底冷哼一声,季君竹别开视线,冲许寒昌摇头道:“家母一月前去逝,所留遗物被族长收回,景凉屋内倒是没什么物品留下。”
许寒昌看着她仰着脸,杏眸盛着一泓潋滟秋水。
心下跟着又软了几分。温声道:“既如此,师妹便随我走吧。”
季家一众长老面色铁青,牙关紧闭,饶是怒极,却再不能对家族中唯一的废物破口大骂,拿捏在手。
眼睁睁看着季君竹走出家门,未来将成为辞染仙君坐下唯一亲传弟子,却不能为家族所用,往日所做种种,便仿佛一根软刺扎在每一个人喉口。
大长老气的浑身哆嗦,目送两人离开,回头甩手一巴掌打在季天阳脸上。
“你做的好事!我季家百年家族,善待女侄乃家训第一条。可你身为家主带头违背家训,贪图蝇头小利,今日送出去的不是恩情,是……仇恨呐!”
沧州,华清城,青华山。
青华宗自开山建派起,已有几万年历史,宗门发展至今,内门弟子数十万,外门弟子更是数不清。
宗门建立在半山山涧处,依灵脉而建。
山内古柏参天,地势险峻。若非有人带领,御剑飞行,很多人连清华宗的山门亦是难寻。
驾驭飞梭,耗损灵力颇重,许寒昌大抵力有不逮,途中稍有空闲便闭目打坐,回补亏损灵力,一路上与季君竹说的话并不多。
飞梭行至山门口停下。
宗门外白云缠绕,飞鹤盘旋。山门高挂古朴牌匾“清华宗”三字,氤氲云雾,仙气飘渺。
许寒昌将腰牌递给上前查探的飞鹤检查。
“本门护山大阵乃玄天大陆十大迷踪仙阵之一,道心不稳,心怀不轨之辈,容易生出虚影幻想。一会儿你随我进入阵内,万不要胡思乱想,保持心内澄澈。”
许寒昌回头冲着季君竹反复交代,见她点头。这才拿过腰牌,祭出飞梭,飞入阵内。
清华宗守山仙阵季君竹上辈子不知道硬闯过多少次,闭着眼,她怕是能来去自如。
只可惜,物是人非,迷踪仙阵还是那方仙阵。当年山门内的小道士却已成了高不可攀,捉摸不透的仙君。
飞梭一路畅通无阻,径直飞往八大峰。
却在临至流云峰时,转了方向。瞬息停在掌门所在主峰山门前。
季君竹撩开眼皮,玩味的看了眼费力停靠飞梭的许寒昌。眼底掠过一抹兴味儿,很快悉数收敛。
玄阳殿。
掌门丘润雨高坐正殿上首,她身着黑白道袍,头发一丝不苟绾成一个髻。
虽已是一千多岁的年纪,外表看来仅仅年过而立,一身正气凛然,仙风道骨。
季君竹撇撇嘴,暗骂一身,假正经。
甫一入殿,季家三小姐哮病又发作了,每走一步便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咳嗽。
喉咙口“吼吼吼”如破风箱拉扯,急促的喘息在空荡荡的殿内回荡。
季君竹捂着胸口,气若游丝的看向端坐高位的掌门,作势跪拜。
修为低就是这点儿不好,动不动要给高阶修士行礼。
饶是穿越了一百个快穿世界,季老魔心甘情愿给人下跪的次数几乎寥寥无几。
算准了丘老道假仁假义,膝盖微弯。
“拜见掌门!”
头顶便传来老道士温声阻拦:“跪礼便免了罢,寒昌扶你师妹入座。”
季君竹垂着头,盯着鞋尖,扯了扯唇。
被搀扶着坐在殿内红漆木椅上,仰头眉眼怯懦尽显,咳喘不休。
丘润雨皱眉,冲二弟子使了个颜色。
见他退出殿外。
低头看向季君竹,正色道:“你可知今日本尊因何唤你前来?”
季君竹耸了耸肩,眼底涌上一泓秋水,颤巍巍抬头,咬着唇道:“弟子不知。”
丘润雨叹了口气,这季家废灵根不仅病弱,脾性怕是被长年累月娇养,磨的没有女子血性。
说来神谕此次匹配道侣不知除了何等问题,明明辞染师弟惊才绝艳、天赋奇高之辈,竟匹配上这样一位废物。
丘润雨放下茶盏,运起神识,不着痕迹探入季君竹丹田。
仔细查探一番,见她确如传闻一般,灵力全无,五灵根驳杂互为掣肘。
心中疑虑完全放下,沉吟片刻,叹了一口气。
从怀中掏出神谕玉牌,神念一转,玉牌瞬悬空落在季君竹身前。
“好好收着,此乃前几日神谕为你与辞染仙君匹配道侣玉牌。”
季君竹拿着身前玉牌,细长的指甲剐蹭了两下玉璧。
乳白色的玉牌上分刻着两个名字。季君竹、祁琰昱。这代表,她二人被神谕强制匹配在一起。
若两人心意相通亦或恩爱一月有余,便能转换为血玉。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被神谕匹配的道侣一年后未能在一起,玉牌破碎,天罚降临。
季君竹眼底讥讽一闪而逝,面上依旧是那副病入膏肓,懵懂之态。
颤声问道:“这这这……此物可是神谕?弟子这等资质何德何能……”
“你知晓便好。”丘润雨打断她的话。
正色道:“你与辞染云泥之别,必是配不上。但神谕落下,一旦违背便将引来天罚。辞染师弟仙人之姿,他定不会答应被你……本尊无法,擅自做主,折中想了个法子……当然此事需要你亲口答应。”
万没料想此事竟然是丘老道擅自而为!
季君竹挑眉,弱声弱气回道:“全凭掌门做主。”
丘润雨顿了顿,满意的点了点头:“明日收徒大典,本尊会将你强行塞给辞染师弟为亲传弟子。你且记住,在流云殿内,尽其所能引诱他与你恩爱缠绵一月,若能成功神谕便不攻而破。”
算盘倒是打的好!
季君竹磨了磨牙,抬头面有难色的看向丘润雨:“仙君……辞染仙君如何会看上我这等女子……咳咳咳!”
她说完再次咳嗽出声,粗重的喘息声在空荡荡的大殿回荡,盘旋、久久不散。、
丘润雨蹙眉,嫌弃的看了眼下首风卷残破之身的女子。
循序诱导:“这就要看你的本事。神谕既然匹配你二人为道侣,你二人便定有吸引彼此之处。当然本尊也不会平白令你办事。你乃天生废灵根资质,若想修炼,此事便需尽心而为。须知我清华宗开山老祖便是此等资质,她老人家飞升之际留下一卷废灵根资质也能修炼的五行混沌诀。”
季君竹摩挲玉牌的手微顿,眼底滑过一抹精光。
清华宗的确有这样一本秘籍,是几万年前飞升仙界齐天仙君亲手所写。废灵根资质的人能借此功法吸收五行灵气,引气入体。
但是丘老道只说了一半,五行混沌决助人引气入体并不难,但自古修炼至筑基期以上的修士空无一人。
因此秘籍对修士要求极高,须修炼者五种灵根纯度、粗细完全一致,相克相生。
不过此掣肘对季君竹无碍,她拥有玉瓶分泌的万年石钟乳,体内的五行灵根净化后五种灵根纯粹,若是修炼五行混沌决……往后仙途畅通无阻。
身为一派掌门,丘润雨显是擅长掌控人心,见季君竹心动,再次抛出橄榄枝:“你若答应尽全力办好此事,本尊便将五行混沌决前半卷打入你识海中,助你引气入体。待此事了解,剩余功法也将一并给你,你可愿?”
话说到这份上,季君竹哪儿有拒绝的可能,即使回答不愿,丘润雨此番也不会善罢甘休。
季君竹自问自己不是个渣!素来奉行男欢女爱,亦需双方情投意合。偏炮终究是有损她的逼格。
更遑论她虽平日吊儿郎当,对强行欢爱却无感,为了功法出卖身子,怎么看怎么不划算。
心底抗拒,面上却丝毫未现。
演戏如吃饭,抬眸冲着上首的丘润雨,感激的应道:“多谢掌门成全,弟子愿意。”——
远在流云殿,坐于蒲团之上的祁琰昱收回窥探神识。
他抬眸看向主峰,墨眸明明灭灭。
随手一掌,劈断身前紫檀木桌。
修魔者唯利是图,为达目的誓不罢休。原以为她终究与旁人不同……确乃高看她一等!
掌门的计划想要瞒过他,哪儿有那么容易?
前些日他恰巧迈入渡劫期,并没来得及昭告天下。神识若想查探主峰,轻而易举!
之所以没有阻拦,只是念在季老魔往日情份上,给她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她今日却自个儿应了!!!!
祁琰煜剑眉微隆,双眸光射寒心。薄唇抿出一抹极细微的裂痕。
流云殿外雪花大片震落于地,春寒料峭,梅树晃动,梅花摇摇欲坠,和着雪花坠落枝头。
作者有话要说:季老魔:我这张嘴为什么要浪,你信我,我不是这样的人,我纯洁的!
祁琰煜:晚了!呵!此仇不报誓不休!
季老魔:嘤嘤嘤……那你自己动
祁琰煜:………
心说不行!!!!榻上不知怎就没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