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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嫣愕然睁大眼睛,望着姜峥。
耳畔流水欢淌,伴着远处热闹的人群喧嚣声。俞嫣懵然被他辗转吻了半晌,她才慌张地伸手去推他,一次推不开,便微微加大了力气,终于将姜峥推开。
“这、这是在外面!”俞嫣说出的话有一丝颤音。亭角染着月光的灯影落下来,映出她微红的面颊,还有嫣红的樱唇。
姜峥一如既往的温和声线略低沉些,他一边轻颔首,一边向后退了半步,说:“抱歉,是我失礼。”
他望着俞嫣轻咬的唇,抬手蹭一下自己的唇。他瞥了一眼,皓白修长的手背上便染了一抹口脂的红。
唇上残着甜荔味道的口脂,还有各种甜果的糕点香。
他再次往前迈出一大步,重新走到俞嫣面前,一手抬起她的脸,重新吻了下去。
俞嫣下意识地想要去推他,她的手还未碰到姜峥,已经被姜峥捉住,他像以前一样指端划过她的手心穿进她的指缝,相扣握着她的手抵在俞嫣身后的亭柱。
俞嫣另外一只抵在姜峥胸膛的手慢慢软了力道,由推变轻搭。
热闹的夜市通宵达旦,香气扑鼻的小吃,绚灿琉璃的灯火,还有成双成对的人影。映着星月银河的水波轻浮,带着些逶迤的潋潋柔情。
俞嫣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在外面与人这样举止亲密,纵使河心亭离得人群很远,夜色成了很好的遮掩。可是那些喧嚣的人群热闹声,让她心口一直怦怦跳着,紧张到了后来又多了几许说不清的新奇滋味。
长吻结束,俞嫣几乎是跌坐在长凳上。她不去看姜峥,侧转过身,将手肘搭在亭子围栏,安静看河水的波纹。
姜峥无声地轻叹了一声,望着俞嫣的背影慢慢皱了眉。他不该这样失控,他应该更守礼些。至少在他的妻子满心都是他之前,他不该这样草率。
姜峥在俞嫣身边坐下,将手搭在她的后腰,陪她一起去看河景。
当他的手搭过来的那一刹那,俞嫣身子下意识地轻僵了一下,与此同时唇上的酥麻微疼也再次敏感传来。她轻轻抿一下唇,去更细腻地体会唇上的残留的触觉。
天上的云朵缓缓地飘,忽遮住了月亮,天地间便黯然下去。孤单的河心亭尤其晦暗,那盏挂在亭角的小灯笼飘摇着,不足以点亮整个河心亭。
一道风吹来,吹皱了河面,又迎面带来潮湿的水汽。俞嫣不得不转过脸去避。
她这才抬起眼,去看姜峥。
他似乎在想些什么,眉宇若远山浅淡。在俞嫣望过来的那一刻,他的目光也移来,他望着俞嫣的眼睛,脸上慢慢有了笑意,疏淡的山水顷刻生动起来。
“酿酿,别生气。”姜峥开口,温润的声线里带着丝哄意。
俞嫣心里那一丁点不高兴就这么忽地散了。
“没有……”她小声说着,然后抬起手,用指腹仔细去蹭姜峥唇畔沾的一点口脂痕迹。她微抿唇勾出一点浅笑。
俞嫣收了手,将手放在腿上,忽然不知道要做什么,心上好似也如一望无际的水面起了绵绵涟漪。
遮住月亮的厚云终于慢吞吞地走开,发凉的月光重新洒落下来,映着水面,再折出更明晃皓洁的夜色。
俞嫣微红的娇靥也慢慢被柔和的月光逐渐照亮,娇丽楚楚。
想要再次细吻她的冲动再次袭来。姜峥顿了顿,这次终于是克制住。他微笑温声:“我们回家。”
俞嫣轻点了下头,看见孤零零放在另一端长凳旁的雁灯,软声提醒:“我们的灯。”
“好。”姜峥拿起那盏雁灯,牵着俞嫣的手往回走。
通往岸边的长长木板路上,月光将两个相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偶有柔风从婆娑枝叶的罅隙间吹过,卷起俞嫣的裙摆一次又一次若即若离地轻吻着姜峥的腿。
到了岸上,那些人群的热闹声音才终于变得真切起来。俞嫣下意识地回头,望向刚刚去的河心亭。长长的木板路延伸到河心,在这里瞧着,河心亭原来才那么一丁点大小。那……岸上的人应该没有看见刚刚她和青序……
俞嫣鬼使神差地悄悄打量着周围的人,企图给自己谁也没看见的心安。
不远处的一家酒楼三楼窗口,赵琼喝得微醺。他推开怀中美人递来的酒,厌烦地望向楼下往来人群。胭脂水粉时常让他腻味,他就会忍不住寻些良家女,不情不愿地占有更有一番乐趣。
他一双带着酒意的鹰目懒散扫过楼下经过的人群,一眼看见一道红色的身影,只一个背影就让他立刻心痒痒。他立刻推开怀里坐着的美人,起身到窗前去细看。
待楼下的美人侧过脸,让他看清五官时,赵琼不由愣住。
那个人,是俞嫣。
“怎么又是她?一次次勾着我。”赵琼盯着俞嫣的背影片刻,又将目光移到姜峥身上。他眉宇间立刻带出几分不悦。若不是姜峥坏事,这个从小到大总是勾着他的小表妹早就是他的人了。
郡主的身份尊贵吗?尊贵。可是赵琼早已将自己当成了未来的帝王。帝王拥天下,再尊贵的女人都该匍匐在他脚下摇尾献好。
既然如今还未登帝,他又懒得等下去,就得使些手段。当日春日宴,他提前知道了宫妃里的算计手段,将计就计,让一个宫女将俞嫣引错小舟。
他是要英雄救美将人救下来,再顺势将人弄进东宫?当然不是,一个女人,还不值得他犯险下水。只要那一日姜峥不多事,去救人的侍卫会故意扯了俞嫣的衣衫再将人救上来。
一个名声尽毁的女子,别说是郡主,就算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也难得好姻缘。如此,入他东宫侧门,也算好去处,甚至还要谢他不嫌弃。
“可惜……”赵琼厌烦地坐回去。事到如今,他理应作罢。毕竟当初的事情是借了后妃争斗的东风,也算凑巧。就算不考虑姜家,他也不敢再贸然对俞嫣动手。更何况,他不太愿意招惹权势过大的姜家。姜家,手里握着兵权。如今圣上直接破格将姜峥派去鸿胪寺,说不定日后走的还是辅政的路。
赵琼越想越烦。
这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抓得心肝肝患痒症。
俞嫣和姜峥天色黑了才出门,等回到姜家已经子时过半。夏浮和退红正打盹,听见响动知道两位主子回来了,赶忙起身迎出去伺候。
时辰太晚,两个人也没怎么折腾,连沐浴也省去,只简单洗漱。甚至也不像以前那样有先后,一起去了浴室净手脸口齿,又一起泡足。
两个人收拾妥当回到房中歇下,退红和夏浮规矩地退到门外。
退红笑着说:“这才像新婚的小夫妻嘛!”
夏浮微笑着点点头,倒也没接话。
寝屋里的小夫妻已经上了榻。屋内灯火只留了微弱一盏,隔着床幔几乎漏不进什么光。
俞嫣坐在床里侧整理着枕头,当姜峥靠过来的时候,她的手僵了一下。她下意识地缩着肩,纤细的肩、丝滑的衣衫顺势朝一侧滑落,露出一片肩头,偏偏她还浑然不知。她正望着姜峥,心里有一点紧张。她主动问出来:“你、你是不是要……”
俞嫣抿了唇,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出来。
那个月下长吻似乎在暗示着俞嫣什么,或者说让她忍不住去多想。
姜峥捏着俞嫣的衣领,将她单薄的衣衫提上来,仔细给她整理穿好。然后他抬手握住俞嫣的肩,带着人躺下来。俞嫣身子有一点僵,她平躺着,望着床榻顶端,比河心亭时还不敢去看姜峥。
姜峥面朝她侧躺着,眉眼间带着柔和的浅笑。他先缓声喊了句“酿酿”,再说:“我不是说过了?我总要等你准备好。不管什么时候,我总要把你的感受放在前面。酿酿,别怕我。”
好半晌,俞嫣才侧转过脸望着他,吞吞吐吐地如是说:“可是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准备好,什么才叫准备好……”
姜峥轻笑了一声。他说:“等你准备好的时候你自己就会知道。”
俞嫣不太懂,蹙眉望着他。
姜峥没有再多说,他慢慢靠过去,轻轻去吻了一下她微蹙的眉心。
姜峥抚着俞嫣的面颊,含笑望着她懵懂的眼眸。不知道什么才叫准备好?情到深处水到渠成,等你像个合格的妻子对我满心爱意时。
酿酿,你必须全心全意地爱着我,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
当然了,你暂时没有做到这不是你的错,许是我还不够好,不够让你心动。
俞嫣望着姜峥含笑的温柔眸,她的确对□□懵懂一无所知。可是她感受得到姜峥的体贴与爱护,她“礼尚往来”般慢慢对姜峥翘起唇角摆出一张乖柔的笑靥,又凑过去,像个娇妻一样乖顺偎进他怀中。
姜峥垂眼望着怀里的娇柔,他理应这个时候低下头,温柔亲一亲她的头顶。
可是今晚两个人回来太晚,没有沐浴。她这乌压压的软发,许是沾了太多外面的烟尘。
不太干净。
翌日,俞嫣醒来时姜峥已经不在她身边。她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坐起身,然后掀开床幔懒洋洋地下了榻。
“郡主终于醒了。”窃蓝从外面进来,“东宫一大早来了帖子,太子妃请您去呢。”
俞嫣点点头没怎么在意。她有些稀奇地望着窗台上的花,懒声慢语:“昨儿个还说你摘的花不好,今天长进啦!”
窃蓝望过去,抿嘴笑:“那可不是奴婢摘的。”